《欲海》 第一章重逢 六月的天气非常燥热。 现在还是早上七点半，但太阳斜斜射下的阳光透过车窗玻璃洒在田甜的身上，仍让她生出被炙烤的触感。公交车内的空调正在徐徐吹着冷风，但是后排一些上了年纪的大爷大妈仍固执的把窗户打开一些缝隙，刚好坐在旁边的田甜每当刚刚感受到空调吹出的清凉，又会被窗外涌进的热气包围，她想要换个位置，但是前排的座位已经坐满，她盯了半天座位上的人似乎也没有下车的意思，也只能作罢。 田甜昨晚又做了那个噩梦。只是这次梦中的她不再幸运，她不停地想要挣脱禁锢逃跑，却被一次次拉回原位，最后，她看到那人面带扭曲的笑容双眼通红地靠近她，令她无路可逃，慌乱无助中她终于惊醒，睡衣被汗水浸湿，胸腔不停起伏，她喘着粗气，回头瞥见闹钟的指针指在五点，刚才的恐惧慢慢退去，田甜的身体无力地躺回床上，陷入柔软的床褥里。盛夏的日出总是很早，现在已有微弱和煦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室内的地板上，田甜慢慢平复了心情，但却怎样也无法再次入睡。 今天是田甜入职这家北欧船公司的第一天。因为在上家公司不愉快的经历，这次的offer无论是在薪资待遇还是未来的机会上，田甜都非常满意。听面试她的HR小姑娘说，这家公司的新员工，第一年就可以去新加坡培训一个月，如果未来做得好，还可以被派去总部奥斯陆出差，已经有不少同事申请去欧洲办公室长居办公，借此移民的也不少。 “但是我是不要去的，我妈妈可舍不得我。”HR送田甜到楼下，告别前微笑着这样和她说。 但是对于出生在普通家庭的田甜来说，出国是件新鲜事。她的父母只是普通职员。上大学之前，她从没离开过她出生成长的城市。她的父母总是要求她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学习上，不要和别人攀比，但是当田甜好不容易考到了大城市上大学，她才慢慢意识到，其实她也很想出去看看。特别是，她的某些隐秘爱好，是无法被国内环境广泛接纳的。 今天田甜起的很早，被噩梦惊醒之后她又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发现自己已经无法再次入睡，索性起床洗漱，早早出门搭上前往公司方向的公交车。田甜上车后选了个后排右边靠窗的位置，欣赏清晨的江边风景。 清晨的江边行人寥寥，偶尔有路过的工作人员在打扫卫生。她的思绪也被平静的江面拉远，上次来到江边已经是自己刚毕业的事情了。那时趁着参加毕业典礼的契机，田甜带着爸妈来到这个城市最有名的景点旅游逛一逛。夜晚的江边到处都是游人，喧闹拥挤，田甜带着父母站在好不容易抢到的第一排位置，扶栏向远处眺望。对岸亮着灯光的建筑被淡淡的云雾包裹，江风轻柔地拂在她的身上，似是一个温暖的拥抱。时间过的真快啊，不仅江边，田甜也两年没回家看看爸妈了。 刚到办公室，田甜发现里面还没有人，只有前台小姑娘此时正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吃早餐。 “来的这么早啊。”前台叫顾念，英文名Kate，此时正一边嚼着手里的酱肉包子，一边抬头和田甜打招呼，“其他人要九点半才到办公室呢，你先随便找个地方坐着等等吧，对了，你吃早饭了吗？” 经Kate提醒，田甜才突然意识到肚子隐隐传来的声音，早上因为要熟悉新路线，根本没有想起买早餐的事。 看到田甜的表情，Kate就知道她没吃早饭。 公司的大楼距离最近的地铁站有2公里，很多普通职员都只能坐公交车通勤，第一天来上班往往都会因为赶时间而忘记吃。 “现在时间还早，你快下楼买点吧。顺着公司旁边的小巷子往桥边走，有一家便利店。你今天上午估计喝水的时间都没有，听说你的那个经理特别严格。”Kate说完一脸担忧地看着她。 田甜低头看了眼手机，现在是八点40，时间确实还早，她谢过Kate，拿着包准备下楼买点吃的。 “还好你提醒我，不然我要中午才能吃东西，我替我的肚子谢谢你。” Kate也回了田甜一个善意的微笑。 因为办公楼位置的问题，这栋楼的很多公司已经陆陆续续搬去交通更方便的地方办公，所以这家公司是现在整栋大楼剩下的为数不多的几家公司。上次来面试的时候，田甜记得楼下是一家金融机构。 也因为附近的白领比较少，田甜跟着导航走了十分钟，才看到Kate提到的那家便利店。 结完账，田甜拿着自己刚买的奥尔良鸡肉三明治和热腾腾的豆浆坐在便利店落地窗前的高脚凳上，左右两边的座位都没有，田甜边吃边漫无目的地透过玻璃看向远处。 突然，一个陌生又熟悉的身影闯进她的视线，田甜的心脏骤然停滞了一瞬，不禁屏住呼吸，大脑瞬间空白。 是顾海。 第二章当年 幼年时期的田甜过的非常幸福。 爸妈因为工作忙碌，每天都需要很晚才能回家，就把田甜放在外公外婆家里生活。 外公外婆对当时唯一的孙辈，田甜，非常溺爱。田甜也因此养成了如男孩一般的性格，喜欢跟着小区里的一群男孩子，挖蚯蚓，爬到树上摘树叶，再学着电视剧里大侠的模样扔出去，被树叶砸中的孩子要假装是被暗器砸中，捂着胸口躺在地上装死。田甜每天都玩得很疯，回家之后全身的衣服都会沾满泥土，每次妈妈看到总会骂她，但是这时外婆总会走过来把田甜护在身后。有外婆护着，田甜也不再怕妈妈，从外婆身后探出头，对着妈妈做鬼脸，妈妈看到气得要抬手打她，她就大叫着跑开。 以至于后面上了小学，班级里的女孩子们都觉得田甜太粗鲁不爱和她一起玩，只有同桌兼同一个小区的玩伴，顾海，愿意带着她一起。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一眨眼，顾海和田甜就一起升到了同一所重点高中，虽不再是同桌，却仍是同班同学。 那时的顾海已经成了学校的风云人物，一米八几的身高，因为经常参加学校篮球队的比赛训练，身材紧致且充满肌肉线条，微微有棱角的脸上皮肤白皙，一双眼睛被卧蚕勾勒得会说话似的，每次出现在篮球场上，总能引来一群女生的尖叫声。田甜在杂志上看到过，顾海这个叫做桃花眼，最能勾魂摄魄。同时，顾海的学习成绩也很好，即使是在重点高中的重点班，他依旧名列前茅。田甜承认，这样的顾海惹人注目的是必然的，每次他们一起放学，她总会感觉背后有无数双眼睛有意无意地盯着他们，让田甜周身不自在。 但是如果田甜因为不自在而躲开顾海握紧的手，顾海就会霸道的更用力握回去，再低头俯身凑近她的身体，勾起唇角暧昧地问她：“怎么，这会儿知道害羞了？” 听到顾海这么暧昧地对她说话，温热的呼吸吹拂她的耳朵，田甜的耳根似要着火一般，脸上烧红一片，不自觉地咬住下唇。看到她的表情，顾海才会满意，爆发出诡计得逞的大笑。 他的田甜，实在是太可爱了。 晚上田甜躺在床上闭眼准备入睡，眼前也总是浮现起顾海低头微笑看她的模样，透过他清澈的眼底，她看到倒影中自己的模样。 她当然也是开心的。 从记事起，田甜的身边就围绕着顾海，他们已经认识十几年。她的外公外婆和顾海爷爷奶奶住在同一个小区的相邻两栋楼，两边老人也都是熟识，小时候她就经常被外婆带着去顾海家中做客，顾海会拿出自己珍藏的巧克力给她吃，他说这些是自己的妈妈从国外带回来的。田甜不常看到顾海妈妈，听顾海说，他妈妈很少回国，他已经快记不得妈妈的样子了。 田甜不得不承认自己是喜欢顾海的。 非常非常喜欢。 特别是顾海和她表白后，总是会她家楼下与她依依不舍地告别，如果左右没有旁人，顾海就会偷偷俯身亲她，温热的呼吸扫过她的脸颊，田甜小心翼翼地回应，顾海在她的唇上轻啄几下就会站直身体，垂目看着她，嘴角勾起满意的笑容，田甜能感觉到自己慌乱的心跳声，旁边的路灯洒下暖橘色的光，顾海的侧脸被勾勒出一圈浅金色的轮廓，田甜看不清顾海的眼睛，但是她知道，他正专注地看着她，眼神中溢满温柔。 每当顾海离开之后，田甜都会伫立在原地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手指不自觉地抚上自己的嘴唇，慢慢摸索感受上面顾海的余温，暖意从指尖开始蔓延，幸福的心情难以掩饰，。 她和顾海不仅仅是情侣那么简单，他们还有一个共同的秘密。 第三章秘密 小时候他们在顾海家里一起看电视剧，每次看到剧情中电视机里的主角被打手心或打屁股的情节，田甜总会产生异样的情绪，幻想那个被打的人是自己。刚开始她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想，后面她忍不住把想法告诉顾海，顾海沉思了一会儿告诉她，虽然他也不懂，但是每次辅导田甜学习，她算术做错的时候，他也想和电视剧里的人一样，打她的手心。长大之后，田甜才知道，自己和顾海这样的行为，是一种很小众的爱好，叫做SM，只是普罗大众是无法接受这样的爱好。田甜庆幸，还好这件事她只告诉过顾海，还好顾海也和她有一样的还好。 这是独属于他们二人的秘密。 幸好她喜欢的顾海，不会因此厌恶她。 最近是考试周，田甜和顾海马上就要升到高三。顾海的成绩一直很稳定，田甜在顾海的辅导和督促下，高中后每天也都在很努力地学习。她和顾海约定了要一起上B城的大学。顾海每天都会和田甜一起做作业，帮她整理当天的知识重点，讲解卷子上的错题。每次田甜做题做累了就想要偷懒，顾海就会生气地抓过她的手，用力打她的手心，打的时候还要田甜数数，如果田甜吃痛想要挣脱顾海，他都会严厉得大声呵斥，这样的顾海和平时总是温柔地揉她头发时的顾海完全不一样，周身都是肃杀气息，每当这时候，田甜都会委屈地接受顾海的惩罚，被打完手心还要承认自己的错误，满腹的委屈无处宣泄，眼泪在眼眶中不停打转，睫毛轻颤，边说话边小声地吸吸鼻子，为了不耽误田甜继续写作业，顾海每次都是打田甜的左手，有时候打得重了，田甜的手掌出传来火辣辣的疼痛，压抑不住的委屈和难过会瞬间爆发，眼泪簌簌落下，表情可怜，但是顾海当场并不会心软，只有在田甜完成当天的学习任务之后才会温柔地安抚她，或是拿出新买的零食，或是带她去附近的小吃街逛一逛。田甜说顾海像是个严厉的哥哥，总是不厌其烦地指出她的错误，并在事后像哄小朋友一样哄她，顾海并不喜欢这样的称谓，他才不想当田甜的哥哥，他想做的一直都是田甜的爱人，最亲密的另一半。 虽然田甜不是很满意，但是顾海的这套方法对于田甜却很有用。她的脑子其实并不是很灵光，父母也都不是什么高材生，却在顾海的监督下，她的成绩也算是比较优异，每次分班考试，她都能勉强留在重点班，田甜觉得班级里的其他同学可能大脑刚被开发10%，而她的潜力应该已经开发到100%了。 下午考完这个学期的最后一门，顾海送田甜回家。他在临走之前，语气中带着一丝兴奋和田甜说：“甜甜，下礼拜就是暑假了，我们一起出去玩好不好？你最近学习这么辛苦，我有义务带你出去放松一下。” 田甜不解地看了他一眼，收回目光，顾海眼神中闪着细碎的光，继续开口：“我们认识这么久了，从来没有去过远一点的地方。”他顿了顿，用手挠了挠头发，面颊染上红晕，顾海似乎也有些害羞，“这次我们去城郊爬山好不好？听说那里有个寺庙，求姻缘很灵的。” “可是那里好远，坐车要三个多小时，我们晚上回不来的。”田甜有些迟疑。 顾海低头思考了一会儿，抬起头又道：“那我们就住我叔叔家，我叔叔在山下有套度假房，平时他们都不在C城，那房子都是空着的。”说完，他小心翼翼地凝视着田甜的眼睛，等待回应。 那天晚上田甜并没有给出答复就上楼回家了，直到临睡前，她都在思考。 顾海在想什么田甜其实心知肚明，十几岁的他们虽然年轻未经世事，但是网络的发达让她有意无意知道了一些男女之事。 她没有反感。 只是，这件事对于当时她来说，毕竟是一件大事。 第四章新公司 眼前的黑色身影一闪而过，但是即使只是短短几秒，田甜还是认出了他。 怎么可能认不出呢。 24岁的她，大半的生命都和这个男人相关。 他的侧脸，他的身形，他的动作，他的每个表情，都深深刻进她的骨血里，即使她以为他们这么多年没见，已经慢慢淡忘了，但是现实还是无情嘲笑她，如她手腕上的疤痕一样，怎么可能轻易就忘掉呢？ 田甜认命的叹息。 随着顾海身影的消失，田甜突然起身，不顾一切地冲出去，手里握着的豆浆洒出几滴落在她的手背上，她也顾不上疼痛，惊得店员突然转头看她离开的背影。 冲出店门后，田甜朝着顾海消失的方向跑，直到那个身影又出现在她的视野里，田甜才放慢自己的脚步，不远不近地跟着顾海。她小心翼翼地和顾海保持一定的距离，目光一直注视着他的背影，无数的情绪在她胸口聚集。 她看着他走进和她同一个栋办公楼，左手拿着手机正在和谁打电话，右手拉着一个黑色登机箱，上身深蓝色衬衫隐约有久坐产生的折痕。田甜站在办公楼对面远远地望着这一切，她害怕现在走上前会被顾海发现，田甜现在不确定顾海是否愿意她又出现在他的生活里，她也不确定自己是否能够从容的面对和顾海的重逢，但是唯一确定的是，能再次见到他，田甜很开心。 直到回到办公室，田甜才感觉到自己的手被烫得有些麻，是因为从刚才起就紧张地握着豆浆，豆浆还很烫，在这么热的天气里仍不断缓缓冒出热气。 痛觉也把田甜的思绪拉了回来，此时办公室已经有不少人，大家都坐在自己的工位上开始工作前的准备。 Kate看到田甜回来，热情地和她打招呼：“回来啦，你老板已经来了，喏，在那边，刚才她还和我问起你呢。”边说边指向不远处的一间办公室。办公室的门是透明的，玻璃上贴着公司的大型Logo和一层磨砂膜，但是从田甜这个位置望过去，能隐约看到里面有个身影坐在办公桌后。 谢过Kate，田甜低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往办公室的方向走去。 田甜今天穿的是一件深色职业套装，配黑色低跟圆口皮鞋，头发在脑后束成一根马尾，用暗蓝色细缎带蝴蝶结装饰，随着她的脚步左右轻轻摇摆。办公室地面铺了地毯，她的鞋走上去几乎没有声音。 站在办公室门口，田甜发现门是虚掩的，她低头看了眼手机，还好，现在只是9点一刻，她没有迟到。田甜抬手轻轻扣响了玻璃门，里面立刻传来“请进”的声音，她深吸一口气，推门走了进去。 面试的时候，田甜就知道，她的上司是一个要求极其严格的人。今年三十多岁，姓姜，英文名叫Coral，未婚，A城本地人，在这家公司已经服务超过十年，刚升到部门经理，而田甜是她招的第一个人。 记得那天面试完，HR曾和她暗示过，这个Coral在公司是出了名的要求高，难搞，不苟言笑，和同事们的关系也非常疏远，平时除了必要的工作上的沟通，她从不参与任何同事间的活动。这家公司整体氛围是很开放且轻松的，但是Coral却显得格格不入，当同事们都在下午五点准时下班时，她仍会待在公司继续加班，曾经有同事因为钥匙落在公司，返回办公室取钥匙，发现Coral仍坐在自己的工位上办公，当时办公室和走廊的大灯已经关闭，Coral就开着自己准备的台灯，在昏暗的灯光下不停地在电脑键盘上打着些什么。那个同事看到这个场景吓了一跳，低头看看手机，当时已经八点多了，在一家北欧的公司里，下班后三个小时仍在加班，是件非常不可思议的事。田甜现在还记得那天HR同情的目光。 田甜在距离Coral办公桌半米的位置停下，办公室右侧是一面巨大的落地窗，床边摆着一盆绿植，阳光洒进来，刚好落在Coral的侧脸上，微卷的棕色短发，剪裁恰到好处的连衣裙，把她衬托得非常干练。 “经理早。” “以后叫我Coral就行了。July，今天是你上班第一天，我先带你简单熟悉下工作。”说完，Coral起身走到田甜旁边，侧身示意她跟上来。 Coral先是带着田甜到各个部门进行介绍，和她讲解公司的主要业务和每个部门的职责，期间田甜不停地和同事们进行自我介绍。最后她们停在她办公室门口的一个座位旁，侧板已经挂上田甜的名牌，Coral开口，“以后你就坐这里了，我就在你身后的办公室，我们交流起来也很方便。” “打开电脑，刚好这几天没有船靠港，我给你介绍下公司的工作系统。” 田甜忙点头答应，坐在座位上按下电脑的开机键。她现在精神紧绷，刚才每一个和她打招呼的同事都投来一样的目光，其中暗含的含义田甜很清楚，是同情。 HR早上就把替她申请的办公电脑和一些办公用品送了过来，电脑上还贴着一张便利贴，上面写着IT已经设定好的用户名和密码。 田甜不敢迟疑，电脑开机后立刻点开办公系统，跟随着Coral毫无温度的声音，一点点熟悉着公司业务。 第五章新的压力 田甜所在的公司，主要负责的是海运货船的安全设施配给。在全球的各大港口都有他们的办公室和工作人员，每当有船只靠岸就需要进行补给，他们都要确认船上的各类安全设备是否运行良好且数量合规，如果当时停靠的港口因为各种原因没有办法进行补充，她们部门则还需要进行船只追踪，并和下一个港口的同事沟通，根据货船的未来航线共同协商接下来时间完成补给，避免船只因为安全检查不通过而耽误航程。 而此时，展示在田甜面前的，是十几页的各类补给的名称和型号，每一类产品都有不同的型号，多的有十几种，而每种型号对应的就是不同船型，它们都有各自的安装要求和补给时间，而这些全是英文的。 听到后面，田甜全身紧绷，被巨大的信息量不停地冲击着大脑，她的太阳穴开始隐隐作痛，思绪已不禁有点飘远，还好此时Coral留下一句“吃完午饭再好好熟悉一下。”就转身走进她的办公室。 田甜那天中午并没有吃饭，同事叫了她几次，但是田甜回头看到Coral的门一直紧闭，她也就推脱自己不饿，留在了座位上。 整个下午Coral一直没有找她，田甜就坐在椅子上，眼睛一直盯着那堆资料和电脑屏幕。 终于熬到下班，同事们三三两两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准备离开，HR在公司内部的聊天软件上敲了敲田甜。 “July，你不用等Coral的，她每天都加班的，不到九点不会走的，你快走吧。” 看到这条消息，田甜抬头看到不远处正对她挤眼的Cindy，用口型回了句“谢谢”，站起身也开始收拾东西。 临走前田甜思索了很久，还是决定进去和Coral道声再见，然后揉着自己有些发酸的脖子，离开办公室，拿着朝自己的包往电梯厅走去。 回到出租屋已经是六点半了，天色微微变暗，饿了一天的田甜随手从冰箱里拿出昨天剩下的面包，坐在餐桌前一口一口啃了起来。 今天的Coral给她一种高中班主任的感觉，她以为自己已经提前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当Coral站在她身后，指导她工作的时候，那种熟悉的恐惧感又出现了。 她回想起今天见到顾海的场景。 每当田甜压力大感觉无法承受的时候，她都希望顾海能够出现在她的身边，即使是被他打手心也好，被他责骂也好，只要他在，就能让田甜暂时忘却一切压力与烦恼，放心的把自己所有的情绪都吐露给顾海，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深藏于内心，躲在独属于自己的角落，默默舔舐伤口。 她好怀念那个被顾海照顾的自己。 没想到还能再次见到顾海。 仿佛是很久远的记忆，久远到仿佛是前世。 田甜其实已经做好这辈子再也见不到顾海的心理准备。 和顾海分开之后，田甜就没有再恋爱。毕业以后，妈妈每次提出让她回家相亲，她都隔着电话果断拒绝。田甜以为她再也不会因为什么事什么人而心动，只是没想到，当她再次遇见顾海，他的每一个举动还是会让她情绪如此起伏。顾海的名字仿佛拥有她一切情绪的绝对控制权，她被困在拥有顾海的回忆里无法挣脱。 他们，似乎在那个夏天，就如同短暂相交的线，离开交点，驶向了不同的未来。 第六章旅行 一个礼拜之后，暑假如约到来。 看着同学们纷纷开始清理教室的杂物，顾海从后排凑到田甜身边坐下，转身看着她。 “我们可说好了，一会儿我陪你把东西放回家，我们就出发了。郭浩他们几个昨天就把吃的送过去了，今天晚上我们一起在院子里烧烤，明天一早起来爬山。”边说边用手揉了揉田甜的头顶，把她的头发弄得有些杂乱，顾海眼神一直盯着田甜，观察她的表情，“他们可都带女朋友了，你可不能这会儿说不去。” 田甜冷着脸拍开顾海的手，抬头瞪他，语气中带有不满，“那天我可没答应你，你每次都是这样，自说自话。” “可是你也没拒绝我啊。”顾海耍赖，“我看书上都说，女生不说话就是同意。” “你看的什么杂书？怪不得这次期末考试又掉排名，我看你爸妈如果知道你这次期末考只考到年级69名会怎么骂你。还有一年就高考了，你竟然还有心思看杂书，你忘了你平时怎么说我的？”田甜低头继续收拾东西，刘海顺着脸颊垂下。她的课桌里除了自己的课本，还被顾海塞满了零食。都是别的班的女生送给顾海的，但是顾海从小便不爱吃这些甜的，每次都原封不动地塞给她，有时因为塞太满掉出来，还会被任课老师教育。 “你怎么和我妈一样啰嗦。”顾海瞪她，眉头轻蹙。 等班级里的同学陆陆续续都走了，走廊里也渐渐安静下来，田甜终于把她的东西收拾到一个大包里，放在桌面上。 “走吧，再不走赶不上车了，去郊区的公车六点是最后一班。”说着顾海自然地接过田甜的书包，用另一只手拉着田甜往校外走。田甜的手被顾海牢牢地攥在手心，跟着他并排而行。 在车站等车的时候，田甜才反应过来，这次自己又被顾海做决定了，每次都是这样。 顾海是那种看上去人畜无害的小孩，闪亮的大眼睛，无辜的表情一直是他的杀伤武器。从小到大，顾海都备受各种长辈喜欢。但是和他呆在一起时间久了，田甜才发现，这些全都是顾海刻意营造的假象。顾海的真实性格其实非常霸道，是一种温柔的霸道，可能是因为他的父母从小不在他的身边，照顾他的爷爷奶奶年纪也都大了，除了给他做饭洗衣，平时也很少管他。一个人久了，让他习惯自己给自己做决定，当然，顺便也帮田甜做决定。好几次田甜受不了他想要反抗，都被顾海无视，如果反抗激烈，顾海还会沉着脸握住田甜的手，打她的手心，直到田甜含泪屈服才放过她。时间久了，田甜也就懒得反抗了。 这趟公车半小时一班，等车的时候顾海一直在田甜耳边兴奋的讲述他们几个今天晚上的计划，田甜任由顾海握着她的手，转头望着车窗外的风景，懒得听顾海在她耳边的聒噪。 等田甜和顾海到达顾海叔叔的房子的时候，其他人早就到了，正在屋内忙碌着。 来的人都是他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算上顾海和田甜两个，一共四男四女，除了郭浩的女朋友叶宁田甜没见过，其他人都是从小学就认识，到了高中才分散在不同的学校。 其中和顾海关系最好的，是郭浩。 郭浩听到声音，抬头看到他们推门进来，立刻大声和他们打招呼，“两位祖宗，你们总算来了，再不来我们都要开饭了。” “我们班主任一直这么啰嗦，你又不是第一次知道。”顾海笑着回应，放下包就朝他们走去。 “那不得说你们是重点班呢，未来的社会栋梁。我们这样的未来只能给你们服务咯”郭浩揶揄顾海，说完还发出长长的叹息。 “滚，就你能酸，一个大男人，天天说话怎么跟个怨妇似的。” “你才怨妇。”郭浩一米九的大个子，180斤，皮肤黝黑，偶像是强森，生平最讨厌被人说娘娘腔，刚听到顾海的话便要伸手去打他。 顾海笑嘻嘻地跳着躲开，嘴上求饶，“行行行，是我错了，剩下的工作都交给我和田甜了，郭大侠，放过小人吧。” “这还差不多，来，和本大侠一起烤肉。对了，田甜，你是怎么每天受得了他的？要是我，恨不得每天打他三百回合。” 田甜听到他们突然聊到自己，立刻收回到处看的眼睛，“我也受不了他，你快把他收了吧。” “我可不要他，我有叶宁了。”提到叶宁，郭浩本就小的眼睛更是眯成一条缝，偏头对着叶宁傻笑。 叶宁被他说的也害羞地低头轻笑。 “田甜，你说话也太伤人了。”说着，顾海一手拿着肉串放在架子上烤，另一只手捂着心口，表情显得很受伤。 田甜瞥了眼顾海，懒得理他，起身走去厨房给其他人帮忙。 第七章恐怖电影 等大家一起吃完饭玩好游戏，已经凌晨一点多，因为第二天要去爬山，大家都早早的回房间休息。 顾海叔叔的这套房是一座度假山庄里的别墅，整个小区只有不到一百户，业主又多会在7，8月份最热的时候才来避暑。现在刚6月，天气还不够热，所以现在整个小区今晚只有两三户亮灯。 这栋别墅一共三层，最上面一层是主人房，顾海特地把这间最大的留给他和田甜，其他人都睡在二楼的几个房间。 顾海洗完澡从浴室出来，额角的头发有水滴垂落，灰色的毛巾围在他的脖子上，上身只穿了一件白色T恤，下身是一条灰白条纹四角裤。内裤有些紧身，从田甜的视角看过去，能看到被四角裤隐约勾勒出的形状，她赶忙移开眼睛，脸颊瞬间红透，心跳难以抑制得变快。 房子周围的环境非常安静，仅有虫鸣声时不时响起，小区道路两旁的灯光发出昏暗的光，远处的树叶随风摇动，树叶相触响起簌簌的声音。安静到田甜第一次这么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 顾海看到田甜发呆，出声提醒她，“该你洗了，快去吧。”边说边把取下脖子上的毛巾，低头擦头发。 田甜没再说话，拿着自己的换洗衣服快步冲进卫生间，确认门锁好，她才靠在门上大口喘气。她和顾海认识这么久，除了小时候，她从没见过这样的顾海。 田甜刻意洗得很慢，等她洗完出来，顾海已经坐在床上看电视。这个时间电视台已经没什么节目了，只有几个频道放着夜间新闻。顾海正百无聊赖的换台，细碎的刘海贴在他的额头。 看到田甜出来，顾海抬头对着她流露出灿烂的笑容，说，“我以为你几辈子没洗过澡呢，看看，都快2点了，你再不出来我就要打119救你了。” “你再这样损我，我就走了。”田甜回击。 “这么晚，你能去哪里？我听说，这附近的山里可闹鬼。”顾海双手在身前伸直，比划成僵尸的模样。 “你又骗我。”田甜投去一个白眼。 “真的，我听说半夜看鬼片就可以把它们召唤出来，你平时总说自己胆子大，怎么，敢不敢看？” 田甜其实平时没怎么看过鬼片，或者说，根本没怎么看过电影。爸妈自从她上中学以后就把家里的宽带断了，平时也不许她看小说和漫画这些与学习不相关的东西，每次她想看，都要偷偷去顾海家，让顾海陪她看。 “我能拒绝吗？”田甜试图反抗。 “当然不能，快过来。”顾海勾起嘴角向她招手。 田甜无奈，认命的叹了口气，走过去，像平时在顾海家一样，田甜先在床上坐好，顾海走到电视机前，插上自己带来的U盘，重新坐回田甜身侧，按下播放键。 顾海今天选的这部电影是一部香港的老片，田甜好像听班里的同学说过这个电影，故事讲的是一群学生深夜去母校探险，结果学校闹鬼，不仅看门的老头死了，其他所有来的同学都被鬼留下来。 电影背景音乐刚响起，田甜有点害怕。她已经好久没看过鬼片。上次和顾海一起看完，她有整整2个月晚上开灯才能入睡的，那段时间爸爸在家一直气地骂她浪费电。 随着电影剧情慢慢进入高潮，田甜的身体也几乎全部缩进被子里，眼睛紧闭，睫毛轻颤，被子只留出一条不足一厘米的缝隙，用来让她偶尔瞄几眼电视上的画面，还好从小看TVB长大，田甜能听得懂电影里的对话。 “你的胆子这么多年还是这么小。”顾海开口取笑她。 “我胆子才不小，我是太冷了，你是不是把空调温度调到最低了？” “我根本没开空调。”顾海回头，忽然盯着她身后的方向不说话。 “你干嘛看着我不说话？”看到顾海的表情，田甜有些紧张。 “你的背后，好像有个人影。” “你别吓我，顾海！”田甜猛的闭上眼睛，全身颤抖，手心微微出汗，“你再这样我不理你了。” 轰，此时窗外突然一声炸雷。 田甜立刻吓得大声尖叫，把整个身体缩进被子。 顾海看到田甜真的被吓到了，立刻后悔，赶紧把电影停下，转身把田甜紧紧拥进怀里，“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吓你的，我也不知道今天晚上会打雷。”边说边用手在田甜的背上轻拍安抚。 田甜反应过来之后，立刻大哭出声，一会儿便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顾海哄着田甜把头从被子里露出来，看到她满脸的泪痕，眼圈红透，睫毛上粘着几滴泪水，愈发心疼，在心中暗骂天气，怎么这会儿突然打雷，他记得今天的天气预报没有预报有雨啊。 田甜边哭边用双手捶打顾海，口中不停抱怨，把这几天积累的委屈全部发泄出来。 “打我吧打我吧，打完就不气了，今天是我错了。”顾海只是紧紧抱着田甜，身体并不闪躲。 打了一会儿，田甜也累了，抽噎着骂他，“下次我不跟你出来了，每次都戏弄我。” “那不行，不逗你我活着就没意思了。” 田甜这会儿也不似刚才那么生气，心情平复之后，她逐渐意识到，她和顾海现在的姿势有多暧昧。 她的双腿搭在顾海裸露的大腿上，整个身体坐在顾海的怀里，胸口贴的很近，泪水和汗水交织在一起，顾海的白色T恤被田甜哭湿一片，印出胸肌的轮廓，恐惧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两人暧昧的氛围。 第八章初夜（h） 突然，田甜觉得屁股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顶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的脸瞬间涨红。看到田甜脸红，顾海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身体反应，双眸深邃，声音也变得有些艰涩，“那个，我不是有意的。” 田甜哦了一声，低头不语。这时屋外开始传来淅淅沥沥的雨声，田甜庆幸，还好这时候有雨声可以遮掩她的心跳。 整个房间现在非常安静。 楼下的几个人应该都睡着了，整栋房子现在只剩下窗外雨滴不停击打窗柩的声音和两人的有些粗重的呼吸声。 鬼使神差的，顾海猛的翻身把田甜压在身下，见田甜没有挣扎，他的一只手缓缓摸上她的大腿，指腹粗粝，先是轻轻捏了两下，即又缓慢而轻柔地向上移动，到达田甜的腰间。顾海能感觉到身下人的战栗，他也好不到哪里去，理智开始崩塌，田甜的表情与呼吸点燃了他欲望的火苗，周身的血液冲向他的下体，似一团剧烈燃烧的火，他憋的很难受。 只迟疑了一会儿，顾海的手钻进田甜的宽大的睡衣，继续向上游走，来到那两团小山峰，顶端的两颗红樱桃不知何时早已高高竖起。顾海不再思考，取而代之的是欲望本能的驱使。 当顾海手指轻轻摸上田甜双乳的时候，她才从震惊中苏醒，口中嘤咛一声，用力想要起身，双手不停地去推顾海的胸口，双腿再也尽力挣扎。 顾海感觉到她的挣扎，一只手从乳房退开，抚上她的脸，另一只手用力攥住她的双手，举过头顶，嗓音染上蛊惑，俯身在她耳边轻声安抚，“乖，听话，我会很轻的。” 说完便将自己的唇覆了上去，不再给她拒绝的机会。田甜感觉到自己的呼吸被夺走，彼此的气息混杂在一起，鼻尖相抵，唇齿相依，田甜再无力抵抗，只能放任顾海占领她的身体与理智。 渐渐的，田甜感觉到有体内一股暖流，顺着和顾海交织的双唇慢慢向下流动，最后来到她的小腹，这种刺激令她感觉既舒服又空虚，这是一种她从没体验过的新鲜的感觉。 顾海感觉到她不再挣扎，便从她的双唇移开，开始缓慢地亲吻她的脸颊，仔细地舔掉她脸上残留的泪痕，像要把她刚才的委屈与迟疑都吃下去。 慢慢的，顾海的嘴唇一点一点的向下移动，经过她的脖子，她的肩膀，她的锁骨，来到她的双乳。 田甜的衣服已经被顾海推到上面，裸露的双乳随着田甜的呼吸微微颤动，殷红的乳头沾满淡淡的水渍，是刚才顾海亲吻时留下的。 但是顾海似乎不想放过她，用发绳把她的双手绑在床上，解放出右手继续向下探去，来到了她的三角区，隔着内裤轻轻抚摸，食指找到中间的那条细缝，开始上下摩挲，慢慢摸到一颗逐渐涨大的小珍珠，那是田甜的阴蒂，手指微微用力揉捏那个地方。 这时田甜的呼吸渐渐加重，眼角不知什么时候流出几滴生理性泪水，双腿没有目的的小幅度乱蹬，口中一直低声唤着顾海的名字。顾海对她的反应非常满意，现在的他，有着两人间绝对的掌控权，室内灯光柔和，给两人都打上淡淡的光晕。 顾海没有回应她，只是手上的动作没有停，用手抓住她的左乳揉捏，按着珍珠的手慢慢加快速度，低头吻上她的小腹。 突然，田甜感觉到脑内一阵空白，全身的血流汇向下体，身体突然僵住，小腹本能地向上顶起，她感觉小穴内在有规律地收缩，眼前炸开欲望的烟花，一朵，两朵，直到她数不清。 像是过了一世纪，田甜的呼吸才逐渐平稳下来，身体像是个泄了气的气球，无力地瘫在床上。 顾海知道她刚才是高潮了，心中高兴，凑到她的耳边，轻声说，“女朋友，接下来，该我了。” 说着，他起身，褪下自己和田甜的衣服，等两人都赤裸相见，他重新压下来，膝盖深深陷入身旁的被褥。他把田甜的双腿分开，让她的腿微微卷曲，露出完整的下体。田甜感觉到下身的一阵清凉，有些害怕，不安地看着顾海，但是双手刚才就被顾海绑住，现在的她已经无法挣扎。 顾海一手扶着自己的阴茎，此刻已经涨得有些发疼，慢慢贴近田甜的穴口，接触到的一霎，巨大的快感让他差点射出来。 顾海停下动作，深呼吸缓了一会儿，涂上事先准备好的润滑油，对着田甜的小穴，一狠心，猛的插入。未经人事的田甜甬道非常紧，顾海进入得艰难，头顶浸出汗水，但巨大的快感占据了他的思绪。 田甜被这突如其来的强烈疼痛吓到，她感觉自己整个身体现在像是被活生生地劈开，身体开始猛烈挣扎。 “好了好了，我轻一点，马上就不疼了，听话，甜甜。”顾海停住身下的动作，轻轻拨开田甜面上的发丝，让她看着自己，一只手轻柔地抚摸田甜的乳尖，眼底尽是温柔，过了一会儿顾海身下才开始小幅度律动。 田甜心里并没有信他，她只是一直哭，一边哭一边骂他混蛋。但是渐渐的，她发现又有一股熟悉的热流慢慢流向小腹，下面的小穴也不似刚才那么痛，慢慢止住哭声，身体也开始不自觉地迎合顾海的动作。 顾海从刚才起就忍的头疼，太阳穴青筋暴起，他压抑着自己的欲望只是缓慢的抽插，直到看到田甜好像已经适应，才慢慢加大幅度，速度越来越快，动作也越来越大。 他的田甜，真的是太可口了，小穴非常的紧，里面的褶皱包裹着他阴茎上的每一寸，未经人事的他刚才进入的时候差点射出来。 很小的时候，小区里的爷爷奶奶就经常拿他们两个开玩笑，总是笑盈盈地问他，“顾海啊，你以后是要和田甜结婚吗？” 当时的顾海还不懂什么是结婚，只是想到大人们结婚之后就可以一直和另一方在一起生活，他也想一直和田甜在一起，便回答，“嗯，我长大之后，要和田甜结婚。” 大人们听到他的回答都被逗得哈哈大笑，小时候的顾海不懂大人们为什么笑，他是真的很想一辈子都和田甜在一起，也确信，田甜也想和他一辈子在一起。 随着时间流逝，渐渐的，顾海发现，长大后的田甜生的越来越好看，精致的瓜子脸，宝石一般的眼睛看着他时倒映出他的身影，每次大笑都会露出的小虎牙和精致的梨涡，所有的一切，都让顾海觉得可爱极了。 他从一开始就认定，田甜就是属于他的。 直到上次看到隔壁班的一个男生，在课间递给田甜的情书，他惊觉，原来其他人也可以喜欢田甜，原来田甜也不是一定要和他一辈子在一起。那天他表面装作不经意地问田甜，是谁给她的情书，还好，田甜随手把那封信递给他，神情并不在意，顾海在心底松了一口气。后来他私下警告了那小子，并贿赂他，让他帮忙打听还有谁对喜欢田甜，如果有就替田甜挡回去，回报是一万块，这些钱对于一个学生来说非常有诱惑力，那个男生不假思索便应承下来，之后，再没见田甜收到别人送来的情书。 还好，虽然爸妈平时不怎么管顾海，但在金钱上对他倒是大方，他心想。 思绪拉回，他下身的动作越来越快，双手用力扣住田甜的纤腰，田甜本就白嫩的皮肤被他的手掐出红红的指痕。 两人的呼吸都渐重，田甜此时脸蛋潮红，双眼紧闭，嘴里正低声不知道在呢喃些什么，房间内回荡着两人的喘息声，与屋外的淅淅沥沥的雨声交织在一起，许久之后，顾海再也忍不住，猛地拔出阴茎，尽数射在田甜的小腹上。 第九章求签 射完之后，顾海低头，看到整张床被他们折腾得一团糟。田甜的血迹和他们两人的汁液混合在一起，在身下的床单上绘制出奇怪的形状。顾海此刻是高兴的，这样，田甜就不会离开他了吧。 窗外的雨还没停，室内却又恢复了安静。顾海俯身解开田甜手上的束缚，用力抱住田甜，用自己的头发在田甜的脸颊上轻轻蹭，边蹭边轻声叫她的名字，两人之间的空气变得稀薄。 田甜此时也慢慢恢复理智，起身低头看到那些痕迹，生气地大声怒吼， “顾海！” 看到她准备生气，顾海又恢复到那副他标志性的笑容，像之前每次生气哄她一样，一边抱紧她一边说，“我的好甜甜，别生气了，我会对你负责的，真的，等我们上大学，我就买套房，我们住在一起好不好？我已经计划好了，我不会跟我爸妈出国的，他们也拿我没办法。今年过年的时候已经给了我一笔钱，我看了，购买套两百多平的房子，你不是喜欢猫吗，我们一起养一只好不好？到了年龄我们就领证。” 顾海一边说一边偷瞄田甜的表情。田甜觉得生气又委屈，吸了吸鼻子，想要把顾海推开， “谁要和你结婚，我以后还要睡无数帅哥，各个都要有腹肌，我晚上就摸着胸肌睡觉。” “你敢！”顾海闻声便作势要打她。 “诶哟，我的腿。”田甜突然皱眉，发出惊呼。 “哪里疼？我看看，对不起，刚才我太用力了，这么晚这附近没有医院，我明天就带你去医院，我也没用太大力气啊，应该不会受伤吧。”顾海边说边低头仔细检查，他刚才没有控制好力度，在她的皮肤上留下了一些红痕，但是并没有破皮。 田甜看到他这副样子，扑哧一声笑出来。 听到她的笑声，顾海知道自己被骗，佯装生气，“好啊，你现在胆子是大了，竟然敢骗我了。” “刚才你先骗我的，现在扯平了。”田甜理直气壮。 “真的是逗我的？不疼了吗？” “真的。” 听到这个答案，顾海放下心，起身站在床边，双手把田甜抱起，向浴室走去。 等两人再次收拾干净并排躺在床上的时候，顾海凝视着天花板，语气郑重，“我刚才说的都是真的，我已经拿到钱了，等我们高考完我就带你去看房，我不许你离开我。” 田甜轻轻嗯了一声作为回应。 “你还记得吗，很小的时候，王奶奶就让我们长大后结婚的，你当时也答应了，现在你可不许反悔。” “都多少年前的事了，那时候你还尿床呢。”田甜笑他。 “这么浪漫的时刻就先别提这种事了好不好？你先答应我，我们以后一辈子都要在一起。” “我如果不答应呢？”田甜存心逗他。 “你没有权利拒绝。” “那你还问我干嘛。”果然还是那个霸道的顾海，田甜侧头瞪了他一眼。 “我就随口一问，我知道你不会拒绝的。而且上次我打球的时候，就喝了二班那几个小姑娘递过来的一瓶水，你气得两天没理我，我就知道你已经爱我爱的不行了。”顾海得意，嘴角勾起，眼睛瞥向田甜。 “我才没有生气，我不理你是因为那次周考没考好。” “你就装吧。”顾海笑，“对了，田甜，你喜欢什么样的房子，我记得你喜欢粉色，我们把所有的房间都刷成粉色的墙好不好？只是可惜没有粉色的猫，我们可以买粉色的小裙子给猫咪穿，就算是粉色的猫了。” 田甜忍俊不禁，“全都是粉色，你不怕郭浩他们看到笑你？下次就轮到你被说娘娘腔了。” “谁管他们，以后不知道他们会去哪里上大学，我只要我们在一起就行了。” 田甜听到顾海的话，心里一暖，牵起嘴角，顾海的计划也是她的梦想，她想，一辈子都和顾海在一起。 第二天，顾海和田甜还在睡梦中，就被郭浩的敲门声叫醒。 田甜醒过来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腰好痛。 昨天她和顾海后面一直抱着聊天，顾海侧身把她紧紧抱住，让她的背贴在自己的胸口上，后来田甜渐渐睡着，醒来时却发现自己和顾海还保持着昨天聊天时的姿势，就这样维持了一整晚，田甜现在觉得自己的腰疼得快要断了。门外的敲门声不停，田甜挣扎着起身，想要走到卫生间，却又发现自己的身下传来撕裂的疼痛。昨晚两人都是第一次，顾海的动作生疏又莽撞，导致她今天的下面有些肿。 顾海此时也醒了过来，出声回应了门外的郭浩，一脸疲惫地带着田甜洗漱，下楼和大家一起汇合。 风景区的大门就在度假山庄的不远处，几个人吃完早饭，就结伴一起走过去。景区内的那座山不是很高，风景却非常好，昨天刚下过雨，今早的山间云雾缭绕，空气中带着青草和泥土的新鲜味道，除了顾海和田甜，其他人都显得非常兴奋，顾海拉着田甜，尽力跟上大家的步伐。 这座山没有索道，从入口处买票进去，就是一条直通山顶的步道。台阶很缓，但是对于田甜来说，爬起来还是非常困难。顾海一直拉着田甜拾级而上，田甜的速度越来越慢，后面顾海看她实在是走不动了，就蹲下把她背在身后，惹得旁边的叶宁也看向郭浩，郭浩无法，只得也背上叶宁。在顾海背上的田甜看着台阶两侧的风景，绿树环绕，周围都是茂密的树林，现在游人还不多，树林深处显得静谧无比。路边的树上还能偶尔看到快速移动的松鼠。 到姻缘庙门口的时候，顾海和郭浩已经累得说不出话，两人扶着路边的墙大口喘气，好一会儿才缓过来。田甜兴奋地到处看，这个寺庙香火很旺，站在门口就能看到里面香炉处飘出的烟。 寺庙的墙是红色的，角落处有些斑驳，门口的牌匾黑底金字。 一行人走进寺庙，各自取了免费的三支香，在香炉前站定，双手合十，虔诚地拜了拜，把香插到香炉中。之后几个人排队去求签。顾海和田甜同时跪在蒲团上摇签筒，田甜闭着眼睛，内心祈求，希望能和顾海一辈子在一起。 等大家都求好签，几个人就去旁边排队等解签。田甜的签是是第六十九签，签文上书 “冬来岭上一枝梅 叶落枝枯终不摧 但得阳春悄急至 依然还我作花魁” 解签的师父看到这个签，问田甜她求什么，田甜告诉师父，她求姻缘。师父垂目盯着这个签看了一会儿，又看了看站在她身边的顾海，问，“是和他的吗？” 田甜报赧地点了点头。师父想了想开口道，“你们会好好的，只是过程有些波折，克服了就好了。”田甜拿着自己的签纸起身，走到旁边没人的角落，盯着手中的签纸发呆。这会儿师父正在给顾海解签，她没有再去听，只是心中升起不安。师父说的有些波折，到底是什么？她和顾海马上就要高考了，即使因为她发挥失常导致他们无法考上同一所大学，但是想要在一个城市应该是很简单的，那么波折到底是什么呢？ 顾海好像对解签兴趣不大，只和师父随意聊了两句，便把位置让给郭浩，最后走的时候签纸留在庙里没有带走。顾海今天似乎心情很好，下山时主动背着甜甜，一路和她介绍这个地方的风景。下午一行人收拾完行李就准备回市区，顾海临走前，还特意带走了那张被他们弄脏的床单，扔到靠近车站的一个垃圾桶里。 第十章再次相遇 突然传来敲门声，让田甜从回忆中回神，看了眼时间，田甜起身去开门。 她现在租住在一个老式公房的三层，一梯两户，没有电梯，小区内居住的大多是退休后的老人。田甜从猫眼向外看了一眼，此刻门外的外送员已经累的有些喘，是她昨天从网上订的一箱牛奶到了，她开门和外卖员表达了感谢，抱着那箱牛奶回到房间。 安置好那箱牛奶后，田甜又坐回到餐桌旁，她想起刚才自己想的问题。那次之后，她一直以为她和顾海会和计划中一样，一起上学，一起养猫，一辈子在一起，即使会有争吵，也不会分开。 可是，为什么后来他们又失散了呢？ 当初她求的那个签，师父的批语，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呢？ 没有人能回答她。 索性懒得再想，田甜几口吃完手中的面包，从包里拿出公司发的电脑，放在餐桌上，开始继续学习白天的工作的内容。 Coral确实如Cindy所说的一样，是个要求非常严格的领导。面试的时候就问过田甜，能不能接受比较大的工作压力，当时因为急于离开上一份工作，她就信心满满地回答可以，现在的她意识到，Coral所说的压力大，是相对于她自己，而不是其他人。 北欧的公司其实整体的氛围是比较轻松的，加上他们这份工作的特殊性，很多时候是分淡旺季的。除了航线比较繁忙的几个月，大部分的时候，办公室的人都比较轻松，经常可以看到下午同事们三三俩俩在办公室聊天，分享娱乐八卦和品牌出的新品。公司内部的聊天软件上也经常能看到其他国家的同事时不时挂起的休假状态。 田甜的这个领导，却和公司里的其他人格格不入，比如眼前的这份资料，听香港的同事说，一般是去新加坡培训之后才需要慢慢接手，即使一时不熟悉，同事们都会很乐意教她。但是Coral要求她三天内背熟所有产品规格和名称，下个月她去新加坡培训的时候，Coral会和她一起去。Coral要去开会，到时候会和其他几个经理会面，让田甜不要给她丢脸。 田甜不敢抱怨，她很珍惜这份工作。但是即使是来之前做好了心理准备，她还是被满目的专业术语吓到。她的英语不算好，六级也是考了两次才低分通过，多亏了上一份工作是在美国公司，才在全英面试的时候勉强让Coral满意。 等田甜再次抬头的时候，时针已经过了两点，第二天七点要起床，田甜不敢再耽搁，收起电脑洗澡睡觉。 直到第二天坐在公交车上，田甜还在脑中默念昨天记不住的几个专业术语。 到了办公室，和昨天一样，还是只有Kate坐在前台吃包子。Kate看到田甜，“我还以为是哪个熊猫从动物园跑出来的呢，才第一次，你就被折腾得这么惨啊，哈哈。” 田甜回了她一个无奈的笑容，“没办法，要学习的东西太多了，都是些专业术语。” Kate猜到了原因，嫌弃的说，“你不用太听话，她的要求除了她自己，没人能受得了，来了这里，第一件事就是要学会，放轻松～” 田甜知道她是好意，但是她没办法，实在是太需要这份工作，两人又寒暄了几句，田甜回到自己的办公桌旁。 因为昨天下楼买早饭的缘故到公司比较晚，田甜今天才发现，Coral每天是第二个到公司的，田甜来了之后，Coral变成了第三个，而此时距离真正的上班时间九点半，还有四十多分钟。 田甜打开电脑，就看到聊天软件上香港同事给她的留言，那个同事从今天起要休一个月年假，怕她在公司太孤立无援，给她介绍了几个其他国家的同事，并告诉她，那几个同事人都很好很热心，如果有不懂的问题可以随意发信息去问，只是有几个可能有时差回复的比较慢，不过第二天看到留言都会第一时间回复的。田甜心里非常感激，这个同事昨天才第一次线上沟通，就对她这么热心。但是她真的等到第二天那几个同事回复之后再回复Coral，Coral估计已经生气了吧。 哎，最后凡事还是要靠自己，田甜内心认命的叹气。 出乎意料的是，今天整个上午Coral都没有理她，只有Kate和Cindy来找她分享了零食。 到了午饭时间，她们二人又来约她一起下楼吃饭。公司附近有家很有名的日料，中午的定食套餐招牌是海鲜饭，里面的金枪鱼厚切都是当天早上从市场进货的，肉质非常新鲜。她们选了个靠窗的座位，几个点完餐，田甜便侧头看窗外的风景。 天气非常好，虽然公司在江边，但是是在远离景区的一侧，附近没有什么高楼，从餐厅望出去，视线不会被遮挡，波光粼粼的江面倒映着两侧复古建筑，天空中偶尔飞过几只鸟。 “July，这两天你还适应吗？听Kate说，你被Coral折磨的不轻。”Cindy刚点完餐便一脸八卦地问田甜。 Kate也认同的点点头，她也很好奇，这个新来的小姑娘，能不能受得了这个出了名难搞的Coral。 听到Cindy这么问，田甜觉得自己其实还是很幸运的，自从来到这家公司，除了Coral和Kate，其他所有的同事也都对她抱有非常大的善意，总在主动关心她，帮她想办法缓解压力。 “压力是有点大的，Coral昨天给我的资料，我到现在还没记熟，下周就要去培训了，我害怕表现不好给她丢脸。” “还没培训你着急什么的啦，我上次去培训前，什么都不懂的呀。都会了还培训干嘛啦。”Cindy替她打抱不平，胸口的蝴蝶结随着她的动作微微颤动，像只美丽的小鸟。Cindy也像只自信的小鸟一般，看到人总是笑盈盈的，头永远是自信的昂起，田甜感觉得到，她是个被家里宠大的小公主。 田甜没办法回答Cindy的问题，只能无奈地笑笑，还好此时她们点的餐到了，大家都被桌上的菜吸引，就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 吃饭完，Cindy和Kate拉着田甜去便利店买水。田甜原本正和她们聊一个最近大火的流量明星，突然听到背后便利店门口传来的欢迎铃声，无意抬头，田甜心一沉，手中的动作又顿住了。 又是顾海。 顾海身边还有个男人，和他差不多高，身上的西装看得出是定制的，剪裁非常贴合，一副精英打扮。 这次顾海好像也看到了田甜，但是目光并没有在她身上停留，仿佛是没认出她，只看了一眼便转身和身边的男人继续聊天。 还好，她在心里庆幸，她其实也没有想好，如果顾海认出她，她该怎么回应。 她赶忙回到Cindy和Kate身边，随便拿了瓶果汁就跟着她们去柜台结账，路过顾海的时候她刻意低头，似乎这样就能不被顾海注意到。 那天下午，Coral把她叫到办公室，一直和她沟通下周出差培训的事，没有给她再胡思乱想的机会。 但是晚上到家之后，她还是会不停想起中午那尴尬的一幕，只是还好，顾海认不出她了。 第十一章柠檬糖 她们自从高考完的暑假，已经六年多没见了。六年的时间，不知道中间会发生多少事，顾海那么优秀，他身边一定会出现不少仰慕他的人，而且当时是她执意要分手的，为了分开，她还故意说了很多伤人的狠话，他应该很她的。 但是，他今天好像不记得她了，意识到这件事，田甜内心有些失落。但是这是应该的，而且也为她未来的工作提供了便利，她可不想因为躲顾海不得不失去这份工作。 还好，下周她就要出差了，一个月之后再回来，估计就见不到他了。今天吃饭的时候听Cindy说，顾海的公司是银行下属的金融机构，工作主要是和政府平台沟通，日常基本都在出差，员工基本不怎么来办公室。顾海这两天的出现，应该也只是偶然。 田甜有些庆幸，又有些失落，她说不清自己的内心最真实的想法。过去美好与争吵的画面在她的眼前交织出现，心口似是压了一块巨大的石头，让她快要喘不过气来。她曾经幻想过无数个两人重逢的场景，她以为顾海会冲过来骂她，或是冷着脸把她带到一个没人的地方狠狠地揍她，但从来没想过会像今天这样，他不再认识她，不再对她的出现有任何的反应，于他而言，她变成了陌生人。 晚上洗漱完躺在床上发呆，手机突然传来消息铃声，是小号一个QQ群的信息。 这个群是她几年前在贴吧上加的，那时候她因为和顾海分手心情非常不好，偶然间进入这个贴吧。她和顾海分开之后，心中隐秘的想法愈发强烈。可能是因为失去了顾海，让她从小创建的心理防线破开一个口子，她急需别人的认同，需要找到自己的同类人，需要证明自己并不是异类。当时的贴吧还可以传一些视频链接，刚开始她好奇的点进去看，顺势又加了这个群。里面的的人主要是和她年龄相仿的女孩子，大家都不避讳提起这个爱好，这让田甜感觉非常安心。 在群里的几年时间，她看着里面的好友的各种故事，有甜蜜的恋爱，也有分手的痛苦，更有被骗的凄惨故事，她也曾彻夜安慰过好友。 但是自从自己的那次经历之后，她就把这个群静音了，害怕自己再想起那段不堪的往事。 这次是群里一个叫柠檬糖的at她，田甜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会有提示音，可能是白天工作的时候手机放在包里不小心误触了。 点开信息，柠檬糖在群里不停呼唤她。 -猫猫，你知道我今天碰到谁了吗？ 田甜的网名是粉色的猫，注册账号的那天，她想起她和顾海第一次的那个夜晚，顾海谈起要和她一起养只猫，可惜没有粉色的。既然他们注定不能在一起了，她就想留个美好的幻想陪伴自己。 -谁？ -你竟然真的回我了！你真的气死我了，这几年谁都找不到你。 -我只是要工作了比较忙。 -谁信你，肯定是当时和的事太伤心了对不对？ 田甜没有和她们聊起过那件事细节，只有柠檬糖知道。她觉得太丢人，也不想再不停回忆起那段记忆。但是柠檬糖和群里的几个朋友都在A城，之前上学时经常出来一起聚会，柠檬糖算是甜甜在A城最好的朋友，她还给柠檬糖看过张帆的照片。之后田甜就从群里消失了，所以柠檬糖也只是以为她是走不出那件事的阴影，在私聊里又安慰了她几次，但都得不到回应，就没有再多说。 -张帆，我今天下午去商场，一号线那个，看到他和一个女的在吵架，吵得特别凶，我看了一会儿一想，这不是张帆嘛，也是真的巧，如果不是他们吵架，我根本不会认出他，你知道我走路不看人的。 -嗯。 -后面保安过来拉架，走之前我抬头看了一眼，吵架的地方是一家卖钻戒的，叫什么名字来着，诶呀，算了不重要。张帆还被那个女的打了一巴掌，都没敢还手，你看他，欺负你之后，过的也不行嘛，你听了有没有开心一点？ -那件事都过去三年了，我早就忘了，他过的好不好都和我没关系了，不过还是谢谢你，当时你明明帮了我那么多，还一直安慰我，我却没有和你说一声就消失了。 -嗨，和我客气什么，我们谁跟谁啊。不过猫猫，你都忘了他了怎么还不理我们呀，我们可想你了。之前我出国之前本来想找你出来聚一聚的，你也一直不理我。 -对不起，糖糖，我那时候心情不太好，而且临近毕业，确实工作很忙。 -好吧，我原谅你了，下周我回国，我们再出来一起聚一聚吧，我可想死你了。 -我下周要出差，等我回来。 -你不许再骗我啦！不然我就画小人诅咒你。 -我保证不骗你。 合上手机，田甜仰躺在床上，脑子里不停切换顾海和张帆的脸，压的她有些喘不过气。 还好，下周就可以离开一个月，给了她一个不长不短的喘息机会。 第十二章跨年夜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已经十二月底，随着这几个月的忙碌，田甜在工作中已经逐渐上手，再也不用晚上到家继续熬夜学习，和同事的关系也很好。同事们时不时出差都会给她带小礼物，有时候是冰箱贴，有时候是当地特产，她这半年虽然没出去旅游，但是冰箱上已经快集满大半个地球的冰箱贴。 那次培训回来，田甜再也没有遇到过顾海。刚开始一两周她下楼时都会特意四处观察，后面就越来越放心，生活也步入正轨。 和柠檬糖出来吃过一次饭。柠檬糖向田甜谈起张帆的时候看田甜不是很有兴致，就没有再提，两人只是不停叙旧。柠檬糖也向她介绍起自己在澳洲的留学生活，不停的吐槽那边的虫有多大，身边的八卦都多少。 “你知道吗猫猫，那男的就在房间护着那个小三，可把我门几个气坏了。”柠檬糖其实知道田甜的名字，但是还是习惯叫她猫猫。 “后来呢？” “后来啊，哎，我们也没办法啊，只能护着我姐们儿走啦，不过我们用手机拍了照，发到各个留学生群里了，让大家都看看他是什么样的人。那栋楼也奇怪，每次出现这样的事都是在那栋楼，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提起这事，她还是一脸不忿，不自觉的右手握拳锤了下面前的桌面。 “你可能想不到。”柠檬糖的身体突然凑近田甜，压低声音说，“那群人玩的特别花，我听我朋友说，她们party还玩过俄罗斯大转盘，十几个男男女女，啧啧，整间屋子到处都是白花花的肉体，吵得隔壁邻居报警，警察来敲门的时候，这些人衣服都没来得及穿。”说完，柠檬糖才又靠回椅背，拿起自己面前的橙汁，喝了几口。 田甜一直坐在柠檬糖的对面，右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搅动杯子里的冰块，她没怎么喝，注意力全在柠檬糖因为讲八卦而兴奋的有些亮的眼睛上，像只因为找到许多坚果的松鼠，田甜很羡慕她。 这天结束的时候，田甜算了下，柠檬糖已经给她讲了五六个八卦，有捉奸在床男主护小三的，有两个男的下体的玩具取不出叫救护车，结果被同学认出来的，真的精彩纷呈。 “没想到你的生活这么精彩，我就是每天上班下班，一点新鲜的事都没有。” 柠檬糖白了她一眼，“那是你自己受伤太重走不出来，不过，别看我讲的这么起劲，其实我自己也没有谈，那些人不是太幼稚就是私生活太乱，我可不想和他们扯上任何关系。” 柠檬糖之前在国内谈过一个男朋友，是大学同学，可惜那个男生对这个圈子不感兴趣，后来他们就和平分手了。 “对了猫猫，圣诞节我们放假，我在那边也没什么意思，同学们都是情侣一起过的，我正好趁着假期回来看看爸妈，我们一起跨年吧，听说新天地有倒计时，我再叫几个朋友大家一起聚一聚，你也多认识几个人，就不会一直走不出来了。” 说完，柠檬糖就跳上地铁，地铁门这时也刚好关上，她看着田甜比了个打电话的手势，就和她挥手。 地铁开走以后，田甜才无奈的摇摇头，她怎么总是能遇到这么霸道的人啊，永远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田甜的手机铃声响起，自从上次和柠檬糖见面之后，柠檬糖就不由分说地抢过田甜的手机，给自己的手机打电话，留下了田甜的号码。之后，她也不在群里找田甜，只是打电话找她。 “我的可爱猫猫，你猜我现在在哪里呀？”听筒传来柠檬糖兴奋的声音，似乎还能听到她的笑声。 “机场？” “切，怎么这么容易就猜到啦，我还想你猜错了之后请我吃饭呢。”柠檬糖的声音流露出失望。 “背景音都是航班起降的语音播报，想猜错都难。” “肯定是我这个手机不行了，这点杂音都遮不住，诶呀，不和你说了，我看到我爸妈来接我了，过几天就是跨年夜了，我那天中午就和你打电话叫你出来哦，我已经约好人了，你不许放我鸽子，就这样，拜拜～”说完，柠檬糖就匆匆挂断电话。 是啊，马上就是跨年夜了。田甜的公司跟着总部一起休圣诞假，假期连着元旦，一共有两个星期。但是放假之后田甜也不知道能去哪里，她在这个城市并不认识什么朋友，就一直窝在家里看剧，已经看完了两部美剧，如果不是柠檬糖叫她出门，可能她整个假期会继续在家。 跨年那天中午，田甜就被电话铃声吵醒，不用猜就是柠檬糖，她迷迷糊糊接起来开公放，“喂？” “喂什么喂呀，猫猫，你不会还在睡觉吧，已经下午两点了！”柠檬糖显然被田甜气到。 田甜揉了揉眼睛，起身拉开窗帘的一角，被外面刺眼的阳光晃了一下，又重新拉上窗帘， “昨天我看剧看太晚了，怎么了？” “怎么了？！”柠檬糖声音陡然升高，“昨天我给你打电话说好了，今天下午我们一起出门，晚上去跨年，我已经和朋友们约了三点集合，你快点起床啊，别迟到！” 田甜低头看了眼手机，现在是下午两点，还有一个小时，根本不够她洗漱再出门。她为了省房租住在中环，虽然距离地铁站比较方便，但是到达市中心还是要将近1个小时。 “糖糖，我三点可能会到不了，要不要你们先玩，我还没洗漱呢。” “不行，我可都和朋友们说好了，今天要给他们介绍个大美女，你可不能迟到。我看看，这样吧，我和我朋友开车去接你，你现在就赶紧换衣服，我们大概半个小时后到你小区外面，记得哦。” 说完，柠檬糖又不给田甜反驳的机会就挂断电话。 柠檬糖和顾海是亲兄妹吧！ 田甜突然在脑子里跳出这个奇怪的想法。 第十三章真心话 但是既然答应了就没办法，田甜立刻起床，冲进浴室洗澡。二十分钟后，她已经换好衣服站在小区大门口的马路边上，给柠檬糖发信息，告诉她已经准备好了。 “猫猫！”一辆黑色奥迪放下副驾车窗，柠檬糖迫不及待的探出头，“这次很乖，没有让我等。” 车子缓缓停下，柠檬糖打开车门冲出来一下抱住田甜，“来，我给你介绍，这是顾海，我同学哥哥的大学同学，金融大帅哥哦～。” 随着柠檬糖的目光，田甜看到这时向她们走来的顾海，一时之间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 “你好，我叫顾海。”顾海还是和上次一样，仿佛不认识田甜，只是露出很客气的笑容进行自我介绍。 田甜不知道说什么，只能也客气的回了句你好。 “怎么样，我们猫猫漂亮吧，她可是我好朋友，你不许欺负她。”柠檬糖笑吟吟地和顾海说。 “怎么会呢，既然认识，大家都是朋友，来，上车吧，严颜她们要着急了。”说完，顾海转身也不再看她们，向驾驶室走去。 “走吧猫猫，真的就差你了。”柠檬糖拉着田甜的手上车，和她一起坐在后排。 一路上田甜都没有听进去柠檬糖在讲什么，只是附和着她的话，眼睛偶尔瞥向后视镜，但是顾海只是在专心开车，一次都没有看向她们。 看来，他现在真的忘了她了，那就好。 顾海的车后面停在 一个路边，顾海让她们先下车。今天跨年，靠太近的商场不好停车，让她们先和其他朋友汇合，自己去停好车后再来找他们。 顾海的车开走之后，柠檬糖神秘兮兮地看着田甜开口，面带笑意，“猫猫，你是不是喜欢他啊？” “啊？”田甜被这句话吓得一愣。 “我刚才观察了你很久，你可是偷看他好几次，我说话你都没听进去吧，啊？”边说，柠檬糖边点头，“顾海这小子确实挺帅的，工作又好，听说他爸妈已经移民了，多么优秀的选择，怎么样，要不要我帮你撮合撮合？” 田甜听到柠檬糖的话忙摇头，“不用不用，我现在还是想把重心放在工作上，而且你也知道我的工作，那天不知道就要去另一个国家了，我不能耽误这么好的男人。” “也对，顾海的工作很稳定，我听我同学说，算是央企，很难进的，估计以后就在A城定居了，我听说他上大学的时候就买房了，好像就在那个什么小区，很贵的，听说现在已经两千多万了。” “嗯，所以我更配不上他了。别提这个了，我们一会儿去哪里玩。”田甜赶紧转移话题。 “对，我们先去吃饭，我定了位，晚上我们几个先去酒吧，等快十二点的时候我们走过去跨年！”说到这个，柠檬糖又兴奋起来。 吃饭完，他们一行八人来到一个酒吧，靠近跨年点的酒吧都已经挤满了人，他们只能往外走了几条街，来到一个很小的清吧。 坐下之后，柠檬糖提议玩游戏，玩真心话大冒险，其他几个人举手同意。 一群年轻的男男女女，在酒精的刺激下，逐渐放开，几轮之后，问的问题也愈发大胆。 这次，终于轮到顾海输了。此时一个穿着皮上衣的年轻男人开口，他叫张杨，是柠檬糖的发小， “你初夜是什么时候？”听到问题，大家都开始起哄，惹得隔壁桌的几个老外频频看过来。 “不记得了，应该是大学吧。” 严颜及时打断他，“不可能不记得，我哥哥说，你很受欢迎的，大学里经常看到女生给你递情书。” 情书？田甜记得，从初中起，就不停有人给顾海递情书，还有外校的女生，当时因为她和顾海走得比较近，还经常被拜托带信给顾海。后面顾海觉得烦，就让田甜都帮他收着，然后一起扔掉。也因为有次帮顾海扔信时被几个同年级的女生看到，她们在背后传谣言，说信是田甜瞒着顾海偷偷扔的，为了不让顾海看到，所以在此之后，田甜在女生中的人缘一直不好。顾海那么优秀，家境又好，喜欢他的人多，也是合理的。只是田甜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严颜的话，心中有些失落。 “真的，我不记得了。”说完，顾海摆出一副无奈的表情看着严颜。 “帅哥果然花心。”严颜叹气，“来，下一轮。” 下一轮轮到田甜，还是严颜提问，“你是柯以儿的朋友，我不为难你，问个简单的，你初恋是什么时候？“柯以儿是柠檬糖的名字。 “高中。”田甜说完，眼睛不自觉地瞥向顾海，还好他在低头看手机，没有注意到。 “高中？我突然想起来，你也是C城的对不对？顾海也是C城的，听以儿说，你在C城的一中，我听我哥说，顾海也是一中的，你们不会认识吧？”说着，严颜回头一脸八卦地看向顾海。 “不认识” “不认识” 两人同时开口。 “不认识还这么有默契。”严颜面露怀疑，分别看看二人，试图从他们的表情中找到破绽。 “我高中的时候比较沉默寡言，认识的人不多。”田甜解释。 严颜听完，似是相信地点了点头，“以儿是说你很安静来着，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干嘛这么沉默，要我说，就该出来多认识些人，大家一起玩，生活才有意思啊。” “严颜，不说猫猫，你怎么对顾海的事这么清楚啊？高中在哪里都知道，怎么，喜欢人家？”柠檬糖开口取笑严颜。 严颜用手捂胸口，故作伤心，“可惜，襄王有意神女无情，顾大帅哥看不上我，我也只好另觅佳人来。”说完还不忘假装抹眼泪。 所有人都被她的动作逗笑，顿时气氛又变得热烈起来。 此时的酒吧内，正播放着一首田甜很喜欢的歌， “Baby, baby 宝贝 亲爱的 There will always be space for you and me 你和我之间总就有隔阂 Right where you left it 就在你抛下昨日的那个地方 And just maybe 又或许 Enough time will pass 时光匆匆 We039;ll look back and laugh 日后我们回首往事也能慨然一笑 Just don039;t forget it 千万别忘记啊 And maybe I039;m wrong 也许我不该 For writing this song 写下这首歌 Losing my head over you 为你疯狂到失去理智 And I039;ll be here 但我会在原地 039;Cause we both know how it goes 因为我们都知道怎么回事 I don039;t want things to change 我不想改变任何事 I pray they stay the same, always 祈祷一切都保持原样 永远不变 And I don039;t care 我不在乎 If you039;re with somebody else 你是否和别人在一起 I039;ll give you time and space 我会给你时间和空间 Just know I039;m not a phase 只是要知道 我不是你途中的一站 I039;m always, ways, ways 我永远在原地 Always, ways, ways 为你等待 Always, ways, ways 为你等待” 第十四章送她回家 p o wen xue1.c om 现在在顾海面前听到这首歌，思绪混乱。像是一份悸动落入平静的水面，荡起层层涟漪，田甜与顾海，现在近在咫尺，今天晚上，她总是控制不住自己去注意顾海，他的每个动作，每个语调，都不自觉地牵动着她的心。田甜强行压抑着自己内心的委屈，疑问，不甘，她觉得自己的理智快要崩溃，只能不停地喝着面前的酒。 在柠檬糖的提议下，大家举起杯子碰杯。 田甜的酒量其实很差，她从小都是乖乖女，第一次喝酒还是工作后的年终舞会上。今天她已经喝了几杯鸡尾酒，这会儿头有些晕，思维也不再清晰。 “诶呀，你们快看微博热搜，出事啦。”突然，张扬开口用严肃的语气说。 大家纷纷打开手机，现在排在热搜榜第一的是跨年发生踩踏，新闻上说，已经有不少人被踩倒受伤，但是因为人太多，救护车现在开不进去，已经有警察过去维持秩序，现场目前只出不进了。 在微博广场往下拉，都是一些现场的人发的微博，很多人抱怨，现场人太多信号太差，照片发了很久才发出去，在那些照片里，拍到的都是混乱的人群以及伤者可怜的模样。 大家看到之后，都保持沉默，最后还是柠檬糖先开口，“太可怕了，我们今天就不去了吧，现在已经十一点了，趁着这附近人还不多，要不我们先回家，改天再出来聚？” 听到柠檬糖的提议，大家都表示赞同。 “顾海，还好的你的车停的比较远，应该不会堵车，你送猫猫回家吧，她家比较远，我们几个住的比较近，准备结伴走回去。”说完，柠檬糖看向田甜。 “不用麻烦了，我自己坐地铁回去就行。”田甜想推脱，她现在头很晕，实在不想和顾海单独待在一个空间里面，害怕自己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 柠檬糖立刻拒绝，“不行，你可是我叫出来的，我必须负责你的安全，听我的，就让顾海送你回去，他人很可靠的。”说完回头对顾海说，“顾大帅哥，就麻烦你送我们猫猫回家啦，她人比较单纯，胆子又小，刚才我看她脸都白了，一定是被新闻吓到了，你一定要安全的把她送回家，不然我就欺负严颜。” “关我什么事！”严颜抗议。 柠檬糖向严颜眨了下眼，严颜明白了柠檬糖的意思，立刻改口，带着哭腔对顾海说， “顾大帅哥，一定要救救我啊，你今天不送猫猫，我可能就要被可儿扔到江里去了。我还年轻，还没有睡到帅哥，不想死，呜呜呜呜。” 田甜被柠檬糖和严颜的一唱一和搞得很无奈，好在顾海也没有再说什么，答应了这件事。 一行人走出酒吧，站在路边告别后，就向着两个方向走去。 从酒吧到停车场有3公里，这会儿也打不到车，田甜和顾海只能走过去。 田甜刻意和顾海保持半个人的距离，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一路沉默地往前走。顾海走在前面，田甜跟在他的后面，两边的小店现在都关门了，仅有路灯透过树枝洒下柔和的光，也把顾海的身影拉长。田甜知道现在没有人会注意到她的表情，所以她不再有顾虑，眼睛定定地看着前面的顾海，好几次都想叫住他说些什么，但也只是张了张口，终究什么也说不出。更多类似文章：po w enxue 7. c om 上车之后，田甜扣好副驾的安全带，这时，酒劲已经有点上来了，她的眼皮也开始不听使唤的往下搭。 车开出商场，路上开始有交通管制，顾海开的很慢，侧头看田甜的时候发现她已经靠着车窗睡着了，顾海又刻意的放缓车速，害怕把她吵醒。 顾海怎么会不记得田甜，他记得关于她的一切。 田甜从小就有很重的起床气，如果在她自己睡醒前有人打扰，接下来的一天都会不开心，顾海小时候没少因为这事被她打。 一个多小时之后，顾海的车停在田甜小区外，但是田甜还没醒，睡梦中的田甜此刻不知道在嘴里说些什么，睫毛轻颤，眉毛紧皱，样子非常可爱。 等了一会儿，田甜还是没有转醒的迹象，顾海摇了摇她开口问，“你家在几栋几号？” 可能是醉酒的原因，田甜没有被顾海摇醒，只是用很低的声音含糊回答，“4栋302.” 还真是没有防备心，顾海想，还好是他送她回家，不然她被人吃干抹净都不知道。 顾海下车，这会儿路上几乎已经没有行人，他绕过车头，走到副驾旁边，拉开车门，俯身帮田甜解开安全带，田甜身上熟悉的味道闯进他的鼻腔。 田甜还是没醒，只是被顾海的动作吵到，发出不耐的呓语。 顾海无奈，只能一点点把田甜挪出座位，让她靠在自己身上，关门锁车，再双手把她抱起，往小区内走去。 到家门口的时候，顾海放下田甜，在她的包里开始翻找钥匙，黑暗中摸到一串钥匙拿出，几个钥匙旁有只粉色的猫咪挂件，顾海看着这个挂件出神。 这时，田甜哼了一声，顾海回过神来，分别试了这几把钥匙，顺利开门。 顾海把田甜放到床上躺好，低头的时候看到海蓝色的衣服上有淡淡的污渍，他记得田甜有轻微的洁癖，尤其不喜欢把从外面穿回家的外套带到床上，顾海讨厌自己为什么对田甜的事记得这么清，但是像本能一般，开始环顾整间房间寻找衣柜。 田甜的这个房间不大，虽说是老公房，但是内部的装修比较新，家具都是重新购置的，颜色比较淡。一张一米五的双人床立在房间当中，床头两侧是两个白色的床头柜，床的对面立着一个咖啡色的电视柜，上面摆着一个49寸的电视，电视的右手边，是一扇推拉窗，窗帘是淡淡的粉色。 顾海绕过床，走到衣柜前。衣柜的把手泛着银色的光，现在是十二月，顾海摸上去的时候还有些凉。他刚才进门之后就已经把空调打开，调到30度，但是这会儿温度还没有上来。 打开衣柜，里面零零散散挂着几件衣服，都是出门时穿的外套，顾海低头，看到剩下的衣服都堆在衣柜的下层，垒成一座小山。他叹了口气，无奈的伸手翻找，在最里面的地方，他摸到一个硬硬的东西，他拿出来，在月光的映照下，他看清是一把戒尺，戒尺比较轻，整体都被打磨得很圆滑，上面比较宽，下面把手处较窄，不长，大约三十公分。 顾海看到这个先是愣了一下，他在脑子里翻找曾经的记忆，不记得田甜和他曾经有过用这个东西。此时的心情更是复杂，刚才在酒吧，他听到田甜的回答，再想起之前在公司遇到她都被她装作不认识，心中恼火。 果然田甜当时分手时说的爱上其他人是真的，顾海当时想了很久还是不懂，他们明明朝夕相处，她根本没有机会爱上其他人，现在看来，她是有些事不肯和他说。这么多年，顾海对于田甜当时的所作所为非常生气，以至于这几年他根本没有心思开始新的感情。半年前又遇到她的时候，他以为自己会继续恨她，但是还是忍不住去关注她，顾海也意外察觉到自己不再因为之前的事生气，他二十多年的生命里，学会了很多东西，却唯独学不会如何生田甜的气，他讨厌这样没有原则的自己。 田甜还在床上安静地沉睡，窗外月光透过玻璃洒下，在她的脸侧汇聚成淡淡的光晕。顾海却站在衣柜前陷入回忆。 第十五章回忆 那是高考前两个月。 两个人那时关系已经非常稳定，每天早上一起上学，晚上一起放学，路上顾海还要把当天田甜没明白的知识点再讲给她听，有时又要听她抱怨老师讲课时的口音很好笑。 一切却猝不及防地发生了。 那天早上顾海照例去田甜家楼下等她，却迟迟看不到人，低头看手表，距离平时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十几分钟，他试着给田甜打了两个电话却没人接，顾海有些着急，就走上楼去敲门。 一声。 两声。 没有回应。 这时，对门的王奶奶听到声音，打开房门，看到是顾海，面露疑惑开口，“是小海啊，田甜没和你说吗？她搬到外婆家里住啦，就是昨天晚上走的，走的时候还哭来着，这会儿你再敲也是没人的。快去上学吧，诶哟，你看看，都快七点半了。”说完，王奶奶慈祥地向顾海挥挥手，示意他快走。 顾海感到震惊又疑惑，一时之间愣在原地，等他反应过来想追问些什么的时候，王奶奶已经把门又关上了。顾海明明记得，昨天和田甜回家的时候明明一切正常，田甜也没告诉他说要搬回外婆那里住，甚至还让顾海把最近的模拟卷错题替她整理一下。 顾海陷入沉思，他现在很担心田甜，猜测她突然的离去是因为她的外婆生了大病。田甜的外婆今年已经80岁了，而田甜的妈妈是外婆最小的女儿，如果是外婆突然有什么意外，田甜这个傻丫头一定非常难受，说不定昨天晚上都无法入睡。想到这个可能性，顾海眸色一沉，往学校跑去。 到了教室，顾海发现此刻田甜已经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手中握着一支黑色签字笔，低头补作业。顾海给田甜的同桌比了个拜托的手势，用口型求她让一下位置。班级里的同学都知道他们两个的事，所以同桌虽然无奈，但还是拿起自己的书，起身坐到了后排，顾海又用口型对她说了声谢谢。 顾海坐在田甜旁边轻轻坐下，看她并没有抬头，就俯身凑过去，“我的公主，今天怎么没等我啊？听王奶奶说，你又搬回外婆那里了，咱外婆还好吧？”说着顾海想要去握田甜的手。 田甜身形不动，也没有抬头，只是挣脱顾海的手，写字的动作并没有停，声音没有温度，“我的事为什么要告诉你，我们没有什么关系吧。” 顾海也不恼，他从小到大，见过无数次田甜这样的表情，已经习惯哄她，“我的祖宗哟，我又哪里惹到你了？说出来我立刻改。” 田甜低头不语，顾海见她不理，又伸手摇了摇她的肩膀，“真的，我真改，你说我之前哪次没改？我已经很久没玩过游戏了，郭浩他们现在都骂我妻管严，不过我乐意，我的公主我自己宠。” 沉默了一会儿，田甜低声回他，“顾海，我们分手吧。” 顾海猛的站起身，低头盯着田甜大声问，“为什么？” 他声音有点大，前后排的同学瞪了他一眼，顾海当作没看见，思考了一会儿，又突然坐下，抓着田甜的手问，“你为什么要分手？” “不为什么，我不喜欢你了。” “昨天晚上我们还好好的，怎么就突然要分手？”顾海声音有些焦急。 “我喜欢上别人行了吧。”说完田甜从座位上站起来，继续用没有情绪的语气说，“我要去办公室找老师了，我昨天作业没做，张老师让我去办公室做完再回来。”话音刚落，田甜也不等顾海反对，直接往办公室走去。 那天，顾海再也没见过田甜。后来听班里的同学说，那天田甜的爸妈来到学校，给田甜请了一周的假，说是她身体不好要去看病。之后顾海无数次去田甜家找她，却总也见不到她，就连田甜的外婆最近好像也不出门了。顾海在田甜家楼下总要等到天黑，才依依不舍地回家。 回家之后，顾海给田甜发短信，每天都发无数条，却从来没得到回应。顾海也只能睡前躺在床上，不停地回味那天田甜的表现和说的话，有时会反思是不是自己哪里没有注意又惹到她了，有时又会担心田甜说的那句喜欢上别人是不是真的，无数的想法压得他快喘不过气，每晚都担心得睡不着，第二天再盯着青黑的眼圈去上学，上课时也会不自觉的瞥向田甜的座位，无法专心听课。 一周后，田甜回学校上学，但是听班主任说，田甜已经转到隔壁班。隔壁是普通班，放学时间比顾海的重点班早一个小时，顾海还是没有机会再和田甜说上话。 就这样过了一个月，顾海也有些生气，便赌气不再去找田甜。即使是课间两人在走廊偶然相遇，顾海也装作没有看到她 ，径直离开。 高考结束，到了报志愿的时候。之前顾海和田甜约定，两人要一起去B城上大学，所有的志愿都要写那边的学校。田甜从小没有离开过C城，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上次和顾海去的城郊的度假山庄。小时候他们曾经一起看过一部古装电视剧，田甜便对这个历史古都非常对向往，想要去那里感受历史的温度。顾海对田甜的这个想法没有意见，反正田甜去哪里，他就去哪里，至于那个城市，他都无所谓。 但是返校报志愿那天，顾海却没有见到田甜，听她的新同桌说，田甜的爸妈已经来学校把志愿表交给老师，田甜今天会再来的。 顾海此时的情绪已经渐渐平静，也不再生田甜的气，心中更多的是对她的担心。顾海认识田甜十几年，对她的性格还是非常了解的，她的性格发生这么大的变化，一定是生活中发生了什么让她无法接受的打击。 想到这个可能性，顾海按照之前二人的计划，匆匆填了几个志愿交给老师，就快速往田甜家赶。 这次，连她的外婆家里也没人了。听附近的几个老人说，田甜好像生了什么病，C城的医院看不了，家人带着她去别的城市看病去了。 顾海还是不甘心，到处打听田甜的消息，没有一个同学有她的消息，他只能去找郭浩。郭浩学习不好，但是因为他性格好，为人又仗义，在C城朋友很多，路子也广，但是郭浩也告诉他，他也找不到田甜。 直到学校的光荣榜公布，他才从上面得知，田甜竟然违背他们的诺言，最后去了A城上大学，距离他们之前约定的B城，一南一北，似是下定决心要躲开他。 那个暑假同学组织聚会，在市中心一个KTV，也是在那里，顾海最后一次见到田甜。那天他不顾一切地把田甜堵在厕所门口，凶狠地盯着田甜的眼睛，表情近乎疯狂，一直逼问她为什么要分手为什么要躲着他。 田甜似是被他逼的有些着急，挣扎了许久，最后大声地对顾海吼，“顾海，你听好了，我们已经分手了，我也有了新的男朋友，我们已经睡了，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了行吗？” 说完，田甜趁机挣脱顾海，冲回包间拿着包就跑走了。 同学们纷纷探头出来看，顾海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也没解释什么，阴着脸离开了KTV。 第十六章戒尺（h） “嗯，好渴。” 思绪被拉回，顾海听到床上田甜传来的声音，声音很轻，但在安静的房间里让人无法忽略。 顾海心里不想管她，但是身体却像不听使唤一般走去厨房，等他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拿好水返回。 缓缓坐在床边，顾海把田甜扶起来靠在床上，水杯放在她嘴边。水温他是试过的，害怕烫到她，田甜闭眼喝了几口，感觉头脑有些清醒，微微睁眼，看到眼前是顾海，她还以为自己又在做梦。 其实这么多年以来田甜一直会梦到顾海，梦里两人还是学生，这些梦境有时是快乐的，有时又是难过的，但是每次从梦中醒来，顾海消失，只剩下空荡荡的房间，田甜的心都像是被人狠狠剜了一样疼。 “顾海，我好想你。”田甜的眼泪簌簌落下，张开双臂就要去抱顾海。 顾海没想到田甜清醒后的第一个反应竟然是这样，他被田甜的动作吓到，但是他不敢乱动，只把手里的水杯放回床头柜，就这样被拥进田甜的怀抱。 “顾海，你为什么又不来找我了，我没有男朋友，我说的是骗你的。原谅我好不好？”田甜的泪水已经布满面颊，眼眸低垂，身体伴随哭声轻轻颤动，整个人看上去仿佛一只受伤的小鹿。 “你为什么要骗我？”顾海对田甜突如其来的动作惊讶不已，他垂目凝视着田甜，眉头轻轻蹙起，时隔多年再次和她肌肤相接，当年无数的疑问与困惑再次涌上心头，现在的田甜似乎真的醉了，却也比清醒时更多了坦诚，顾海想要知道当年的真相，现在应该是最好的机会，试探着问出口，希望能得到真正的答案。 “我。。。。。。我不能说，但是顾海，我真的好想你。”田甜怔了怔，随即紧紧闭上眼睛，顾海感觉抱住自己的双臂此刻更加用力，“不行，我不能睁眼，再睁开眼你就又不见了，整个房间只剩下我一个人。”之后又耍赖，双腿也缠住顾海的腰，像只八爪鱼一样，顾海怕自己挣脱会伤到她，不敢轻举妄动，任由田甜把鼻涕与泪水蹭在自己的衣服上。 但是即使是醉得这么神智不清，田甜还是不肯诚实说出那个答案，顾海有些生气，今天这样的机会如此难得，他不想再放任田甜躲下去，不再迟疑，他微微用力，好不容易才把田甜从他身上移开，顾海让田甜重新躺回床上，自己整个身体压了上去，两人之间的距离立刻被缩短，感受着彼此的呼吸。黑暗中，顾海借着微弱的月光凝视着眼前满是泪痕的田甜，她刚才的话耗尽了顾海今晚所有的耐心，理智被冲动取代，顾海一字一顿得开口，“不肯说是吗，那就让我看看，你到底有什么能耐能让我原谅你。” 话刚出口，顾海用手把床上那些碍手碍脚的被子枕头全数扔到地上，这会儿屋子里还没有完全热起来，骤然失去温暖的被窝，田甜皱眉，小声说了句，“冷”，并试图撑起身体去捡地上的被子，只是手刚到触碰到被子的一角，她的整个身体又被顾海用力捞回床上。 顾海双手控制着田甜，田甜的手被用力举过头顶，田甜尝试挣扎了几下，发现自己完全挣扎不开，微微睁眼，她认得眼前的人，是顾海，他还没有消失，看来自己还在梦里，做梦真好啊，要是能一辈子不醒过来就好了。 想到这个，胸口涌出一阵酸楚，田甜的眼泪像是不受控制一样，又夺眶而出。 顾海与田甜此刻四目相对，看到她的眼泪又溢出，他其实也有些触动，想要把田甜拥进怀里温柔地安慰，只是想到刚才田甜的话，他又狠下心，一手继续控制住田甜的双手，另一只手快速地把田甜身上的衣服都脱下来，最后田甜的身上只剩下一件内衣和粉色桃心的内裤。顾海去电视柜找到空调遥控器，把风向调到向床的位置，确保田甜不会因为冷而感冒。 再回到床边，田甜已经将自己缩成一团，侧躺在床边，过肩的长发凌乱地搭在肩膀，双唇紧咬。顾海坐在田甜旁边，把田甜的身体抱到自己的腿上，她被内裤遮盖的双臀正好伏在他的膝盖上，他用左手压住田甜的腰防止她乱动，右手高高抬起，在她的右臀上落下一记巴掌。 似乎被突如其来的疼痛吓到，田甜想逃开，但是因为腰被顾海固定住，只能用力转头，双手也试图把自己从桎梏中挣脱，只是在挥出去的瞬间被抓住，一起固定在身后。 顾海表情严肃，在心里告诫自己这时候不能心软，六年才等来今天这个机会，现在房间内只有他们二人，所有的情绪不再需要遮掩，一直以来困扰他无数个夜晚的答案近在咫尺，他不想再等了，所有的事今夜必须有个结果，手抬高，又微微加重力气落下，又是一记巴掌，这次落在左臀，瞬间留下红色的印记。 田甜吃痛，心中委屈又害怕，双腿拼命挣扎，顾海用力把她的双腿按住，抬起右腿，把田甜的双腿压在自己的大腿下固定，防止她继续乱动。 “不许乱动，不然我会更用力。”顾海的此刻的声音仿佛没有温度，听到顾海的话，田甜的眼泪被吓了回去，挣扎的动作也小了许多，全身都被禁锢，她用仍没清醒的脑子努力思考，她怎么会梦到这个，难道是自己最近工作压力太大吗？还是因为和顾海几次偶然重逢，让她藏在心底的思念无法再被抑制，连梦中的痛感都如此真实？虽然身体很痛，但是被顾海训诫的熟悉感却如一股暖流慢慢流淌全身，田甜想，也许这就是在顾海身边的安全感，她所有的情绪无所遁形，不需再为任何事担心，她可以做回那个顾海的小女孩，把自己的一切都交给他，顾海会化作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帮她抵御一切来自外界的喧闹。 还没等田甜多想，她感觉自己身后又传来几阵火辣辣的疼痛，似乎力气比刚才更大一些，她不敢叫出声，咬牙坚持。 “乖，这样才是我的好姑娘。接下来，我问一句，你答一句，回答不好，可是要受到惩罚的。听懂了吗？”说完，顾海右手轻轻拍了两下她的屁股，等待她的答案。 第十七章回答（h） 听到这个问题，田甜就本能般地点了点头，现在她身体没有办法移动，所有的感官都被操控，顾海很满意她的反应，“真乖。” “好，第一个问题，你的初恋是谁？” “顾海。”田甜回答的很快，她知道自己回答得很好，因为这次身后的痛感比刚才轻了一些，更像是鼓励。 “第二个问题，你爱他吗？” “爱。”即使是梦里，田甜也确信自己爱顾海，一直都很爱，说出这个答案以后，一直压在心口的石头也仿佛也变轻了，第一次，自己这么主动地对顾海承认对他的爱，不再有一丝隐瞒。之前上学的时候，每次顾海问她这个问题，她都支支吾吾的不肯回答，不仅仅是因为那时的她害羞，当时她觉得他们两个人的年龄太小，未来也仿佛还很遥远，太笃定的回答会显得很可笑。但是他们分开之后，田甜又无数次的从有顾海的梦里醒来，后悔自己为什么当初没有肯定地回答顾海，如果当时坦白地告诉顾海，就不会在梦里面对顾海质问的时候哑口无言。所以这次，即使还是在梦中，她想更坦诚一点，不再向顾海隐瞒自己的心意。 顾海也被田甜的回答震惊，他没想到她会没有迟疑地说出这个答案，手上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过了一会儿，他感觉田甜的身体在扭动，渴望他下一步的动作。 一记巴掌如约落下。 “很好，接下来是最后一个问题，你们为什么分手？”话问出口，顾海便低头观察田甜的动作，心中在隐隐期待，现在他眼睛已经完全适应黑暗的环境，能看清面前的更多细节，他注意到田甜的头慢慢垂落，整张脸埋在了床上，先是发出一声叹息，再用带有委屈的语气缓缓开口， “因为。。。因为我们不可能在一起。” 顾海听到这个回答，心情复杂，顿了顿，又开口，”为什么不可能？” “他妈妈不喜欢我。”说完，田甜的语气中已经带上哭腔，顾海能看到她微微颤动的肩膀。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又是一记巴掌，这次的力度更重了些，带上了顾海心中的疑惑与不甘，他不记得那段时间妈妈回国，高中的时候爸爸因为在LA的小三挺着大肚子去逼宫，他妈妈立刻飞去国外处理，有好几年年没回来回国，他是直到大二暑假的时候，这场闹剧才被平息，顾海被处理好一切的妈妈邀请出国玩，当时也没有从妈妈口中听到关于田甜的任何事。 田甜的哭声比刚才更大了，语气哽咽，“因为他妈妈说的对，我们真的不可能。” 一股怒火涌上，顾海被田甜的答案气笑，他没想到，眼前这个被他从小捧在手心呵护的人，对他这么没有信心，甚至不问问他的想法就不告而别，即使他妈妈曾经对她说过什么，她为什么会笃定他就会听从妈妈的话？她甚至也不给他解释的机会，就凭着自己的想法把他扔在原地，头也不回的离开。 一 二 三 沉默而有力的巴掌不停落下，顾海的理智逐渐消失，手上的力气也越来越大，手掌与臀肉接触的清脆声音在空荡荡的房间不断回响，几十下之后，田甜的双臀已经布满指痕，边缘处微微凸起。 田甜感觉双臀处传来刺骨的疼痛，她又开始试图挣扎，嘴上一直喊着顾海的名字，但是顾海仿佛没有听到，一直加重手上的力气，田甜无法挣脱。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动作终于停下，顾海的呼吸粗重，额头有青筋暴起，一滴汗水滴落在田甜的后背，顾海的右手覆上田甜的双臀，轻轻按摩，指尖埋进她的臀缝向下游走，探向田甜的花心，隔着一层布料，在她的花心外侧来回抚摸，有意无意的触碰到敏感的花心，很快那层布料就被流出的汁液浸湿，顾海的手指察觉到的时候唇角勾起，声音带上一丝蛊惑， “什么时候湿的，嗯？” 田甜没有回答，只是拼命摇头。 顾海手上的力气加重，布料被手指带着嵌进了两瓣阴唇之中，水渍反射了月光，像是平静的湖面上被掀起的层层波浪。 顾海不再开口，把内裤褪到她的膝盖处，田甜的腿间的花穴完全裸露在空气中，双臀上的红痕把花心衬托的更加可爱，顾海忍不住深吸一口气，这个画面太美好了，她的田甜每一寸都是那么的美丽，像是阿佛洛狄忒亲自制作的一件艺术品。 左手用力分开她的臀肉，右手中指再次触摸花心，此时已经没有布料的隔阂，指腹轻轻弹了几下，立刻传来噗噗的水声，淫水似是生出了无数只手，环抱着他的手指不肯离开，拉出一根根透明的丝线。 “看来你真的很喜欢被人打啊，这么快就这么湿了？”话音刚落，顾海的中指停在她的穴口微微用力，没入她的花心，他感觉不到一丝阻力，里面已经完全湿透，四周的褶皱似是欢迎他的到来，刚一进入便紧紧包裹住他的手指。 此刻的田甜，脸上烧红一片，脖子也红了，整个人趴在顾海的腿上一动不动，双手紧紧攥住床单，她从没想到自己会做这样的春梦，可即便是梦，一切都来得太美好太不现实了，她不敢也不想动，她期待着顾海对她身体和欲望的支配，她期待着和顾海的肌肤相亲，害怕自己不小心会戳破这个美丽的气泡，再次陷入一片空虚。 顾海的手指慢慢探入深处，四处寻找，直到摸到一处小凸起，指腹开始对着这个凸起用力研磨，几下之后，他听到田甜口中传来轻声的呻吟，这个点像是田甜欲望的开关，他能感觉到现在的田甜不再试图去挣扎，变成一只温顺的小猫，放任他在她小穴内的探索。 今晚田甜的态度顾海还是很满意的，他很久没有见到这么诚实的她，早知道田甜喝醉之后这么乖，当时就不用那么费力去当面质问。但是这些回答还是留给他许多疑问，为什么田甜会那么笃定他们不能在一起，但是这不是现在该思考的问题，现在田甜还不清醒，继续问下去也得不过更多有价值的答案，眼前他只想好好奖励今天这个诚实的小姑娘。 手指在她的小穴内玩了一会儿，顾海感觉自己的手心已经被完全打湿，甚至有些汁水顺着他的手心向下滴，他加快手上的动作幅度，每一下挑弄都重重压在那个凸起上，顾海能感觉到田甜的呻吟声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快，甬道开始时不时收缩，突然，随着一声尖叫，他感觉到田甜的身体一僵，屁股用力向上挺出，他的手指被甬道规律的吸吮，她高潮了。 过了好一会儿，顾海感觉自己手指传来的吮吸感慢慢减弱，田甜身体无力地趴回床上，似乎是累到了，她闭上了双眼，呼吸慢慢平复。 顾海退出手指，拿了张床边的纸巾清理自己的手，纸团随手扔到地上，之后他温柔地抚上她的双臀，覆上被他打红的屁股，打圈帮她按摩，避免第二天产生淤青。 按摩了一会儿，顾海帮她重新穿好内裤，轻柔地放回床上，替她盖好被子，又去浴室取来沾水的毛巾，帮她清理脸上的泪痕。 全都收拾好之后，闹钟显示已经快六点了，窗帘的缝隙中开始有几缕阳光落入屋内。顾海把窗帘小心地拉紧，田甜昨天几乎没怎么睡觉，又累了一天，让她好好睡一觉吧，他现在也有些事需要处理。 出门前，他把钥匙放在门口的柜子上，本来想给她留个纸条，提醒她起床后告诉他，但是找了半天，没有找到合适的笔和纸，就用她的手机加了自己的微信，准备回去给她发消息。 田甜的手机锁屏界面是粉色的hello Kitty，顾海看到不自觉地微笑，他的田甜还是那么喜欢粉色，还找到了一只粉色的猫。 第十八章外卖 田甜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了，厚厚的窗帘隔绝了室外的阳光，让她这一觉有些昏天黑地。她这几天不用上班，最近是老外的圣诞节假期和新年假期，加上最近是航运淡季，公司的休假一直持续到元旦后一周。 刚睁开眼，田甜第一个感觉是喉咙很痛，像是说了很多话，脑海里开始断断续续闪过一些画面，画面里有顾海，好像他们还发生了什么，是梦吗？自己又梦到顾海了？ 她拉开被子准备起身去喝水，刚坐起来，突然被屁股传来的痛感惊了一下，不对啊，如果是做梦的话，为什么醒来之后还有痛感？ 田甜快速穿好鞋走到卫生间，打开浴室的灯，在镜子前脱下内裤，转身从镜子中看到自己屁股上残留的红痕，她脑子一下子就炸了。 昨天晚上的事，不是梦！ 即使现在房间里没有其他人，田甜的脸还是一片通红，回忆的画面也愈发清晰，她完整地记起了昨晚的事，记起她对顾海说过的话，也记起顾海打完她之后用手指帮她高潮，记起自己大声的呻吟，她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她不敢想顾海会怎么看待自己，见面的时候在朋友面前那么矜持，没想到只有两个人的时候又这么放得开，他一定会嘲笑她，当年那么果断地提出分手，事隔多年遇到又装作见面不识，但是只要他触碰到她的身体，她就变成一副渴求无度的模样，田甜都要看不起自己了，太阳穴隐隐胀痛，顾海还是柠檬糖的朋友，她不知道未来该用怎样的情绪面对那群人，如果他们从顾海口中得知昨晚自己的表现，是否会惊讶不已，是否会在心中腹诽，内心一时乱糟糟的。 手机突然传来微信通知的铃声，她走到床边拿起手机，刚解锁，她看到微信里的一排红点。 置顶的信息是妈妈，问她为什么新年第一天就起得这么晚，打电话也没接，自己一个人在外面别忘了好好吃饭照顾好自己。 下面是朋友们的祝福信息，还有柠檬糖问她有没有安全到家，还八卦她和顾海，说顾海昨天也没有回她消息，两个人是不是有什么进展。 信息中，有一个陌生的头像，田甜点开，从几条信息田甜意识到，这个人是顾海，他竟然自己偷偷用她的手机加了她的微信！ 发来几条信息都是问她起床了没有，最早的一条是上午十点钟发来的，让她起床后主动打电话给她，后面每隔一个小时又发来一条。 田甜心情复杂，和顾海重逢之后，他的性格似乎比之前有了些变化，不再那么多话，似乎变成一个惜字如金的人，语气也不如之前无赖，但不变的是，他还是那么的霸道，对于他已经决定的事，从来不给她反驳的机会。比如这次的信息，田甜相信，如果她今天选择不回复，那么顾海晚上一定会出现在她家门口，但是她现在不想见到顾海，田甜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她不知道发生昨晚的事之后该怎么面对他，她想继续缩回她的保护壳里。 田甜一条条回复完朋友们的信息，最后还是深吸一口气，点开了顾海的聊天框。 “谢谢你昨天送我回家，给你添麻烦了，我已经醒了。” 很快，对面就发来回复。 “快去洗个澡，我给你准备了些吃的，一会儿给你送过去，大概半个小时后到。“ 田甜吓了一跳，赶紧回复， “不用麻烦了，我可以自己点外卖的。” “今天是元旦，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在家，我让我家阿姨给你做了点清淡的小菜和汤，昨晚你醉的太厉害，今天不能吃太油腻的东西。” “真的不用麻烦了，我已经点好了。” 田甜真的着急了，双手打字的速度越来越快，她真的不想在这种情况下这么快再次见到顾海。 “为什么又拒绝我？” 田甜看着顾海的问题，内心咯噔一下，她太了解顾海了，一旦他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他就会用各种手段一直问下去，直到得到满意的回答，田甜甚至能够想象出顾海现在的表情，所以她一狠心，打字回复。 “因为我现在不想看到你，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你。” 这句话是真的，田甜现在不停得回忆起昨晚的画面，甚至清晰地记得顾海是怎么把她固定在腿上拍打，怎么一句句地问她答案，又是怎么用手带她到达愉悦的顶峰，如果可以，她现在甚至想找个洞钻进去或者换个星球居住。 这次手机迟迟没有传来对面的回复，田甜盯着手机聊天框看了一会儿，确信那边不会再发信息的时候，松了一口气，打开外卖软件定了碗小馄饨，按下锁屏键，去浴室洗澡。 刚吹好头发，田甜就听到门口传来敲门声，她以为是外卖到了，就走过去开门。 门打开的一刹那，田甜愣住了。 是顾海。 “你怎么来了？” “田甜，你这个习惯当缩头乌龟的毛病到底多少岁才能改？”说着，顾海一手挡住门，侧身灵巧地闪进门内，拉着田甜进屋，顺手把门关好。 下次，一定要换个大门口有保安的小区，田甜在心里暗下决定。 顾海把手中的饭盒放在餐桌上，又去厨房拿来了碗筷，按着田甜肩膀坐在餐桌前，帮她把菜和汤都拿出来，熟练得像是在这间房子里生活了很久。 等顾海也坐在餐桌前的时候，田甜被眼前的一桌子菜吓到了。 一盘清炒芦笋，一盘小炒牛肉，一盘香菇菜心，一盘白灼虾，还有一碗鸡汤，汤里放了些党参和枸杞，非常营养。 “快吃吧，我帮你剥虾。”说着，顾海的手就拿起盘子里的一只虾，开始小心的剥去虾头。 田甜认命的叹息，拿起筷子，开始夹菜放进口中。她是真的饿了，昨晚她们在餐厅吃的是牛排，她到的时候严颜已经帮他们点好了菜，是五成熟的厚切，切开之后中心还有属于生牛肉的红色，田甜从小胃不好，一直吃不了夹生的肉，所以昨天也只是象征性吃了几口，剩下的时间都在吃桌上的沙拉。晚上也只是喝了两杯酒，现在胃里已经饿得又些疼。 顾海不停地给她夹菜，整盘虾都被塞进了田甜的嘴里，吃完后顾海把餐桌上的饭盒又重新组装好，去厨房洗手。 田甜在顾海去厨房的时候暗暗下了决心，之前她总是听顾海的安排，像是天生就该那样，但是这次，她准备强硬地告诉顾海她的决定。 “顾海。” “嗯？”顾海关上水阀，擦干手坐回田甜对面，表情温柔盯着田甜的眼睛，等待她的话。 “我们以后还是不要见面了，我知道昨天的事可能让你有些误会，但是我们其实已经分手了，我现在也没有谈恋爱的打算，昨晚就当是一夜情，反正你也没吃亏，就当一切都没发生过。” “一切没发生过？”顾海显然被田甜的话气笑了。 “嗯，我们本身也不该再有交集。”田甜坚定地看着顾海。 “谁允许你这么和我说话的？”顾海从座位上站起，居高临下地看着田甜，“你现在和我这么说，那么昨天的事你应该都想起来了，既然如此，在我弄清所有事之前，我不允许你再从我身边离开。我已经和我妈联系了，但是有时差，我还没有得到答复，你给我乖乖的在家里等着，等我处理完一切再回来找你。”顾海说完，觉得自己现在不能再待在这里，昨天回去之后他一直没有睡，害怕自己睡的太熟不能第一时间看到田甜的信息，同时，他对昨天田甜关于他妈妈的回答非常在意，第一时间就给她打了越洋电话，但是那边没接，他也只能留言，准备算好时间再打回去。但是长时间精神的高度紧张，让他意识到他现在的自我控制力有些低，太阳穴有些疼，他害怕自己再被田甜的话气到，又会不受控制地做出什么事吓到她。 收拾完，顾海走到门边，对田甜说，“田甜，既然我们再次遇到，就证明我们之间的事还没有结束，你不要想着再躲开我，乖乖在家等我，听懂了吗？”说完，顾海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田甜叹了口气，关上门起身走到窗边，从窗户往下望，看到顾海离开的背影。看来，该来的都会来的，从第一次在便利店遇到顾海开始，她就应该意识到，这一次，她躲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