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康安:“……”
心中百般滋味萦绕,江康安一时间都找不到一个词来形容自己此刻的心绪。
萧初霁……
江康安心中默默呢喃。
……
牵扯到皇权二字,再平淡的日子也会有波澜。
翌日一早,江稚鱼掐着时间便去御书房告状了。
皇帝正翻阅着手中那本没有书名的书,乍一看见江稚鱼气势汹汹地走进来,没来得及藏书,只将书反手扣在案上,他还没先说话,江稚鱼便气沉丹田,眼神坚定抢先道:“圣上,臣有本要奏!”
皇帝微怔。
福平站在一旁,手也微颤。
他看着下面气势汹汹的江稚鱼,心中忍不住道:祖宗啊,便是有天大的事,你也要先行礼啊,这般闯进来,圣上本来心情便不好,这不是撞枪口上了吗?
他心中焦急,手也不停地给江稚鱼打着手势。
皇帝对他的小动作也并没说什么,只是看着江稚鱼,语气温和:“怎得了,可是受什么委屈了?是翰林院还是御史台?”他顿了一下,给了福平一个眼神:“坐下慢慢说便是。”
福平会意,走下去将糕点端到江稚鱼面前,江稚鱼拿起一块咬了一口,皇帝和福平同时松了一口气。
江稚鱼:“……”
哪里怪怪的,算了,不管了。
“圣上,臣要弹劾江昭荣德不配位,不配当丞相。”
江稚鱼咽下口中的糕点,一脸悲愤。
皇帝:“?”
“昨日街上传得沸沸扬扬的我娘给相府老太太下毒一事,圣上应该也听闻了吧。”
皇帝点点头,因着此事,他还找了江昭荣。
“朕听闻真凶不是已经送至大理寺了吗?”
一切都是那侧室干的,同江昭荣有什么关系。
“圣上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江稚鱼舔了舔唇:“此事虽是那杜氏所为,但是下毒之人,却另有其人,”她话音一顿,肯定道:“正是当朝丞相,江昭荣。”
!!!
儿子给娘下毒,光是听,便觉骇人听闻了。
福平端着糕点的手一抖,险些将糕点掉到地上。
皇帝微怔,神情也严肃了些。
“可有证据?”
“自然,”江稚鱼掏出玉镯:“此物便是他们当日指控我娘的证物,臣昨夜回去仔细查看了一番,此毒极为罕见,名为春日醉,是一种慢性毒,臣可确保,相府内除了江昭荣,再无人能得到此毒。”
“再者,此毒需要引子,必须是成年男性的血,同此毒一起服下,才能起作用。”
“相府内,能一直接触到老太太的成年男性,唯有江昭荣一人。”
第288章 惊,皇帝居然
皇帝敛眉:“若真如你所说,江昭荣为何要毒害自己的亲娘?他可是盛京中,有名的孝子。”
当年可是听他娘的话,为了捞他那个哥哥,险些把官职都丢了。
这样的人,如何能做出毒害亲娘之事。
【当然是因为,他知道老太太同别人的私情了啊,而且也知道,江建进是老太太和奸夫的种,自己的大哥和爹,都是被这两人密谋害死的。】
皇帝:“!!!”
猝不及防吃了口大瓜,皇帝瞳孔巨颤。
“为何毒害,圣上还是问本人更清楚些。”
皇帝:“……”
朕觉得问你比问本人还清楚,本人还会隐瞒一些,你可不一样,你有啥是真说啊。
江稚鱼不知道皇帝的心思,继续道:“不过,臣的娘亲当初在相府时,发现了老太太与江建进做的假账,仔细核对过后,发现有一处庄子和几百两银子,都被老太太送回了老家。”
“娘亲让大哥查过,是老家隔壁老……咳,”江稚鱼轻咳一声:“是在一姓王的农户手中,大哥让人将其压来京后,询问了一番,便送到了相府,如今人,应该也还在相府中。”
【好险,差点就直接说隔壁老王了。】
皇帝:“……”
“圣上若是不信,大可再派人去相府上搜查一番,”江稚鱼义愤填膺:“如此不孝之人,怎能指望其忠君爱国,当得起一国之相?”
“更何况他在位许久,对天启也并无建树,草拟政令,征收赋税,百姓叫苦连天,实在是德不配位啊圣上。”
皇帝微垂着头,江稚鱼说的征收赋税,是当初他刚即位不久,国库紧张,他召几个近臣来商议时,江昭荣提出来的。
虽能解燃眉之急,但百姓叫苦连天,交不出税,被官吏欺压,当时一度有许多人选择上山做山匪,占山为王。
待人越来越多时,便有人叫嚣着,要起义了。
皇帝收回思绪,以手抚额。
【不孝是个借口,老太太也不值得孝,更主要的是,这丞相之位是我外祖父给他推上来的。】
【他过河拆桥拆了个快,还翻脸不认人,负了我娘,还一度要收买狱卒,让外祖父和舅舅们暴毙在狱中。】
【叔可忍,婶都不可忍了!】
皇帝:“……”
他轻笑地看着越说越气的江稚鱼,眼神柔和:“好,朕知道了,只是这罢黜丞相毕竟事关重大……”
皇帝突然一顿,笑道:“稚鱼心中对丞相之位,可有人选?”
废了江昭荣,总得有一个人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