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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僧人无法背负,这生命的重量。

    咔嚓……

    佛心破碎。

    年轻僧人无法在幻境中解脱,又无法给这问心境一个答复,最终选择自尽在这问心境中。

    问心境,只毁心,不毁人。

    清醒后的僧人,身上佛力全无,境界跌落。

    他起身,对沉鱼行礼,然后遁去。

    佛心破碎,若是他这一生再无际遇,无法决断出沉鱼设置在问心境中的问题,那他这一生,再无修佛可能。

    能在辩机塔上呆够一个月,并且下塔时还有修为的,便是新一任的佛子。

    沉鱼用幻境,打败了无数个上台的僧人。

    “佛祖能造出一个重到他自己也举不起的东西吗?如果他能,那么他不能举起这个东西,就证明他力量方面不是全能的。如果他不能,那么不能创造出这样一个东西,就证明他在创造方面不是全能的。那佛祖到底能举起这个东西吗?”

    第560章 桃花妖vs白切黑堕魔圣僧

    和沉鱼论禅。

    沉鱼背靠无数小世界,成千上万年的智慧。

    僧人们如何是她对手,她自己便是一个世界哲学宝库。

    僧人们一个个铩羽而归。

    而宁无欲被捆绑在辩机塔上。

    起初,他为沉鱼忧心忡忡。

    后来……

    他看沉鱼轻易而举就击败了数十的僧人,度过百年一次的难关!

    进攻是最好的防守,沉鱼的这些幻境,宁无欲一直是旁观者。

    他代入这些问题,也不是全然都能回答。

    桃花妖小鱼……

    她是一个巨大的谜团,神秘瑰丽。

    每次,宁无欲陷入绝境,觉得此路已绝,无路可走。

    偏看她坦然向前,一往无前,径直在他眼前闯出一条路来!

    “小鱼。”宁无欲渐渐的松弛下来。

    他看着沉鱼,唇边含笑。

    他身上的血肉一日日长出,怨鬼留下的伤口,被灵泉水涤荡干净。

    小和尚一日日成长,身形挺拔,风华绝代。

    他含笑注视沉鱼,心口的魔纹,被压制到极致。

    有沉鱼在,宁无欲尽可以活得坦荡自由,她可以包容他一切模样,可以承担和他一起的任何后果!

    “小鱼,我懂你……”没出口的。

    最后一天,

    再无人登台。

    而沉鱼静静抬眸。

    宁无欲也看她,他脸色苍白,凤眸幽沉,圣洁混合妖冶,魔纹在冷白肤色下狰狞辗转……

    他这模样,妖冶且阴鸷,辩机台上隐约显出天雷幻影。

    那冲天魔气,是封存在宁无欲身体中数百年的!

    “小鱼。”

    “杀了我。”

    宁无欲抬手,挖下额间桃花,失去了桃花瓣,心魔再无载体,也再无制约,它轰然夺取了宁无欲的身体。

    桃花瓣,悠悠的飘落在沉鱼掌心。

    心魔嘶吼,佛国上顷刻被浓郁的魔气笼罩。

    而四面八方,也有恶鬼在深渊中肆虐,挣扎爬出……

    魔王出世,八方来朝!

    “快……”宁无欲脸上一道一道魔纹鼓涨,整个人更是看起来越来越妖冶,那凤眸里充斥血丝,狠厉冷酷,“我压制不了太久。”

    两百年修为的宁无欲,佛力旷绝古今的!藲夿尛裞網

    两百年修为的心魔,寄养在宁无欲身体里,同样是魔焰滔天……连上千年的大妖,也无法与之匹敌!

    如果被心魔左右,那宁无欲被吞噬,这世界,他也不知心魔会做出什么事……

    “不。”沉鱼握住桃花瓣,她摇摇头,“宁无欲。”

    “我不会杀你!”桃花瓣在入她手时,变成了一把粼粼的剑。

    她反手,把桃花剑又送回宁无欲手旁。

    神智挣扎的宁无欲,眸色猩红时,一手握住了桃花剑。

    “你也不会杀我,对吗?”

    随即,一道柔软的身躯,却也温暖的抱上他。

    沉鱼身上变作那一身红色嫁衣,凤冠霞帔,下巴轻柔的抵在宁无欲肩上,毫不防备的道,“你已经杀我一次了,宁无欲,你真的舍得……再杀我一次?”

    她声音轻软,而那双手环在他背后。

    丝毫不管宁无欲紧绷的身体,那高举的剑,颤抖的手。

    “杀了她!”

    “杀了她!宁无欲,你还在等什么?只要杀了她,你们就能长长久久在一起了!”

    “她再不会背叛,再不会离开,更不会穿那种该死的裙子给别的男人看……”

    心魔嘶吼的声音从宁无欲身体里传出。

    这可笑的入魔理由……

    沉鱼失笑,她忽然踮脚,拉着宁无欲的僧衣

    ,勾着他脖颈,送上唇,压下他的颈,在他淡色薄唇上印下轻如羽毛的吻。

    “那裙子,”缓缓分开,却又勾着他脖颈,低声轻哑的又在他耳边道,“以后只穿给你看,喜欢吗?”

    凤冠霞帔在身上,忽然变成了漂亮的那件红裙,长长的臂纱驻地,红裙间,长腿若隐若现,而赤足轻柔踩在了宁无欲的脚背上。

    再踮脚,便是双臂如软玉般柔柔的勾在宁无欲颈上。

    她低头亲吻他耳畔,看宁无欲耳根红透,颈旁红透,又一点点炙热。

    “宁无欲,你会杀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