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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瑶抬起手臂,摸了摸他的黑发,“别怕,我在呢。”

    感受到发间传来的柔软触感,雅尔微愣,随后勾起唇角,“会一直在吗?”

    “如果你想,我会一直在。”

    雅尔懒倦的将头支在时瑶发间,漆黑眼眸,宛如化不开的浓墨,“其实到现在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是精神病院疯癫的病人,还是高高在上的神。”

    “我像是被控制了一样,被困在这个世界,完成着脑海里下达的莫名其妙的指令。”

    时瑶的双手包裹着雅尔的手,将温热传递到他的掌心,静静听着他的诉说。

    手指传来的温热让雅尔眉眼柔和,他声音低沉却又温柔:“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诞生了自我意识,我意识到自己可能只是一抹虚无的数据,并不真实存在于这个世界,但其实我也不在乎。”

    “但是直到你来了,我才发现了生命带给我的意义,你是来自真实世界的光,而我却在阴暗的缝隙里窥探着你这束光。”

    他声音沙哑,“我不想让你离开,但是我又清楚地明白,你心里不止有我,还有别的牵挂,你是正常的人,是真真正正的人,你拥有太多太多。”

    “而我,我只有你。”

    雅尔此时将自己最脆弱的一面全部剥开,血淋淋地展示在时瑶面前。

    在时瑶慢慢走进雅尔内心的时候,雅尔也在慢慢放下自己的敏感,怀疑,不安,他甚至想将含着自己最真挚情感的心脏,从胸膛里掏出来给时瑶看。

    时瑶鼻子酸酸的,她不得不承认,雅尔爱她,要比她爱他还要多。

    她抬头吻上雅尔的嘴唇,时瑶知道空洞的语言并不能让雅尔安心,需要用行动来安抚他。

    雅尔眼眸定定地看着时瑶,他俯下身,将怀里的少女覆在阴影下,开始了索求,而少女毫不反抗的给予着他。

    破碎的阴郁在黑夜里肆意生长,然而却在月亮出来的一瞬间,开出了朵朵浪漫又灰涩的花叶。

    外面的那些学生本就魔法天赋极强,有了雅尔神力的加持后,简直勇猛的不像话,比他们大了几百岁,甚至一千多岁的恶魔在他们不怕死的气势下,认输了。

    真正印证了一句话,初生牛犊不怕虎。

    最后地狱恶魔的这场阴谋竟然以这种滑稽的方式快速落幕,学生们被恶魔求着回了下界。精华书阁

    而与地狱恶魔串通在一起的大魔法师也得到了国家该有的惩罚。

    经过审问,原因竟是大魔法师嫉妒这些优秀学生的天赋,担心他们以后会抢了他原有的声势,才会滋生恶念,想要将这些学生借恶魔之手加以迫害。

    不过大魔法师怎么也没有想到,这次缜密的计划会失败,他不明白那些学生是怎么能战胜那么多恶魔的。

    但不管怎样,这位大魔法师也算是自食恶果了,他被关押了起来,等待他的,将是法律最后的判决。

    重新回到下界后的两人,格外珍惜剩下的时间。

    两人一起去上课,每次时瑶听到老教师在课堂上表达对神多么多么敬佩,多么多么仰慕时,她总会眼神戏谑地看着雅尔。

    或许老教师可能不知道,他对神的敬仰之情全都被

    神听到了。

    雅尔也没想到老教师竟然对他这么狂热,他惬意的眯眼,如果时瑶也能像老教师一样,对他这么迷恋就好了。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雅尔不说神域恢复的怎么样,时瑶也不会主动问他。

    两人都默契的没有再提手链的事情。

    一切都顺其自然,雅尔没有再回过神域,一直在下界,体验着一个人类该有的生活。

    下界的平静生活让他感到惬意,而身边这个鬼马精灵的少女,不断将真实一面展现给他,让他觉得幸福的有些不真实。

    有一瞬间,雅尔是想杀死时瑶的。

    他想将这一时间的她永远保留定格住,他实在是爱惨了她。

    但这个念头才出来便被雅尔彻底扼杀掉,他想要的是鲜活的时瑶,一颦一笑都能挑起他欲望的时瑶。

    他要的是瑶瑶彻底爱上他,一点也离不开他,而不是空洞乏味的躯体。

    雅尔克制着自己疯长的占有欲和控制欲,和时瑶一起沉浸在温馨的二人世界,时瑶会带着他去见他从未见过的人间烟火。

    雅尔忽然觉得,时瑶迟早有一天,会将自己麻木不仁,自私冷漠的心重新捂热,让他也如她这般热爱这个世界。

    但前提是,这个世界里必须要有她。

    时瑶是人类,寿命不过几十年,但是她的男人是神啊,之后不知道已经在这个小世界过了多少年了,时瑶容貌仍旧丝毫未变。

    但是多了丝女人的韵味,不会让别人觉得她还是一名不懂世事的少女。

    当然,这一切还都要归功于她身边这位爱吃醋的神。

    从德萨魔法学院毕业后,时瑶便和舅舅一家辞别,和雅尔去外面闯荡,定期也会给舅舅舅妈寄一些生活费来,以报答这些年舅舅一家对她的照顾。

    时瑶也会和罗茜保持通信,在信里给罗茜讲讲外面的世界有多么精彩。

    她写信时,雅尔就会坐在旁边幽幽地看着她,欲求不满道,“瑶瑶,好了吗,你已钟没有亲我了。”

    “再等等。”时瑶好笑道。

    雅尔随意交叠着双腿,他一只手微微撑头,“好。”